两家人吃了结亲饭后,金子喝的醉醺醺的被他儿子扶走,边走边拉着项老爷子的手,红着眼哽咽的说舍不得外甥女。
又说知道里正家是好人,外甥女嫁到他们项家来他放心。
项瓷撇嘴,是嫁到项家来放心,而不是嫁给项仁永放心。
夜开微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三叔今晚惨了。”
项瓷惊愕抬头望着他:“怎么说?”
“感觉。”夜开点点脑袋,“给我的感觉。”
项瓷听后,兴奋的当场使用了预知能力。
红烛火下,项仁永跪坐在床上,满脸惊恐,张着嘴瞪着眼,双手紧紧的抓着脖子上的红绸带。
红绸带的另一头拽在白春桃手上,她脚踩在项仁永的后背上抵着,双手拽紧项仁永脖子上的红绸带,正在使力。
项瓷看到这一幕,吓的卧槽一声喊出来,心怦怦直跳,慌乱的很。
白春桃要勒死三叔!
这不可能吧,白春桃她怎么敢杀人?
哪怕她的性子好,一旦她杀了三叔,爷爷奶奶就不会留她在项家。
而且,就算五姐不喜欢三叔,但如果白春桃真的杀了三叔,五姐一定会报仇。
天啊天啊,这怎么办?
夜开看着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项瓷,看到她满脸担忧的样,他急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项瓷回头看了眼还热闹的堂屋,把夜开拉到桃树下,冲他勾勾手。
夜开立即弯腰,把耳朵送过去。
项瓷凑到他耳边:“你是不是感觉白姑娘会杀了三叔?”
听着她焦急的声音,夜开自责不已,刚才他不该对她说这种话,看把小七给吓的。
夜开满脸严肃,一本正经:“没有。”
项瓷不确定的问道:“真没有?”
“真没有。”夜开借着烛火的光芒,看着小脸焦急的项瓷,声音放轻,“我感觉三叔要惨了,是想说,白姑娘不会像洪氏那样撒娇,对三叔百依百顺。”
“三叔在白姑娘面前若是不听话,白姑娘会上手打。”
听到说上手打,项瓷不由就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
难道是新婚之夜,三叔想用强的,结果惹恼了白姑娘,直接要勒死他?
这闹腾的。
项瓷咬着唇走来走去,最后决定了,一脸正气:“咱们今天晚上听墙角吧?”
夜开:“……”
亥时,热闹消散,一盏盏灯火熄灭,大家已进入梦乡。
劳累了一天的项家人,也已和周公下棋去了。
唯一还亮着光的,就是新婚房内的烛火还在摇曳,双喜在烛火光下,忽暗忽明。
蛙叫虫鸣在诉说着夜晚的烦闷,萤火虫闪来闪去的四处打闹。
两道人影悄悄绕过房子,来到屋后,借着树杆的隐匿,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夜开捏了捏眉心,一脸无奈。
他居然做出了听墙角这种不道德的事来。
但小七说的对,今晚是新婚之夜,千万不要搞出人命来。
项瓷趴着窗户往里看,心惊肉跳的,不停在心中祈祷三叔三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不然喜事变丧事,那可怎么办?
喜房内,项仁永一身大红婚服,占据房里唯一的床,冷着脸盯着白春桃:“你睡地上。”
白春桃早就已经把喜服脱掉,换上了常服。
听到项仁永的话,她微笑着走到床前,直接脱鞋上床。
项仁永瞳孔瞪大,继而愤怒低喝:“你不知廉耻……”
白春桃抬脚把项仁永给踹下床:“我睡床,你睡地下。”
踉跄着撞到木板壁上的项仁永,气极败坏:“这是我和兰兰的……”
洪氏闺名巧兰,他的爱称兰兰。
白春桃的脚猛的抬起朝项仁永踹去,吓的项仁永赶紧闭嘴,双手抱头,做出防御姿势。
“的什么?”白春桃这一脚并没有踹出去,笑的温柔可亲。
项仁永慢慢放下双手,看着白春桃这只没踢过来的脚,动了动嘴,有心想给她下马威,可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选择闭嘴。
白春桃也没一定要揪着这话的答案,毕竟这张床是她舅舅和表哥给她打的结婚床。
所以刚才项仁永想说的是,这是他和兰兰的房间,又不是说这是他和兰兰的喜床……而已。
白春桃挑了挑眉:“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正在想着要怎么睡床的项仁永,听着白春桃这话,立即接话:“睡里面。”
他怕自己睡外面,会再被白春桃一脚给踢下床。
再说了,就算现在天不冷,但凭什么他睡地上让她睡床?
他不要。
白春桃让开,项仁永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滚到最里面,还把被子都给抢走,紧紧的抱在怀里。
白春桃见此,轻哼:“幼稚!”
以为没被子了,她就不能睡觉,脑子怎么长的?
白春桃睡在外面,闭上双眼。
喜房后面的窗户下偷听的项瓷,听到这里,高吊的心并没有放下。
一晚上的时间还早,万一三叔惹恼了三婶,被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