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开愣在那里,可能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小七她们。
项瓷第一个朝他跑过去,欢喜的喊:“开开!”
夜开也朝她走来:“跑慢点。”
他的语气依如以往般温柔。
如果不是他一身狼狈,满脸憔悴,他就是以前那个帅气温柔的开开。
项瓷看着他这样,心酸酸的,却努力扬着笑容,看着他肩上的老虎:“哇,你打到老虎了,你好厉害哦!”
她不敢仔细看夜开,怕看到他满身的伤口。
怕自己心疼,怕自己忍不住。
项信柏笑着捶了夜开一拳:“你小子倒是厉害,一声不响的就打了一头老虎,蹲了它几天?”
“无意间遇上的。”夜开受了这轻轻的一拳,“先回家。”
项信柏扫了项瓷一眼,声音微提高:“无意间遇上的?这老虎只有深山里有,你跑深山里去了?”
项瓷心一跳,扬眉看夜开。
夜开没有看任何人,只看项瓷,她看过去时,便撞进他幽深的眸里。
项瓷突然感觉自己卑鄙到连渣女都不是,不敢与这么坦诚纯真的夜开对视,忙转开头。
项龄围着夜开打转:“这老虎好大,大概有多重?”
“知道重就先让我回家。”夜开语气温和,“三个你都抬不动,重死我了。”
项龄却兴奋了,三个她都抬不动,那这老虎很重很重。
项婉忙拉住兴奋的项龄:“先回家,回家了,老虎你想怎么扛就怎么扛。”
项信瑾就这样看着他的家人们,面容淡淡的不说话。
可他内心是高兴的,他家人的相处方式,他很喜欢。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朝说话人望去。
孙良轩见众人朝他望来,强装镇定的走到项婉面前:“项五姑娘是姑娘,哪怕她能扛动老虎,也不能让她扛。”
众人面色各异,等着他后面的话。
项婉眉一挑:“所以呢?”
孙良轩见项婉等待自己的答案,明白她是赞同自己的,信心便上来了。
他双手背后,一本正经的说教:“姑娘家力气大别用来扛老虎,太危险也太难看。”
“不然,再好看的姑娘也会变成老虔婆。”
他面带微笑,真的是一表人才,温文尔雅。
但他说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沉了脸。
他的目光自项婉身上掠到夜开身上,微笑道:“夜开,我觉得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哪怕你再厉害,你也不能一个人去深山里打老虎。”
“你现在住在项家,你做危险的事之前,得替她们考虑考虑。”
“你没有家人你不懂这种感觉……”
众人是真没有想到,孙良轩会说出这种话来,一个个愣在当场。
谁能想到初次见面聊天的少年,就能拿出长辈的架子来教训他们呢。
最后一句话成功把项瓷给惹恼了,他冲孙良轩怒喝:“他是我未婚夫,怎么没有家人?”
她可以说开开,但别人不行。
她愤怒的要朝孙良轩冲过去,却被一只手给拽住。
项瓷回头看向拽住自己手臂的夜开,心里酸涨的很,指着孙良轩向他告状:“他骂你!”
夜开把扛在肩上的老虎扔给项信柏,不顾对方接住老虎后,踉跄着往后蹬的动作。
他拽住怒火冲天,好似要打死孙良轩的项瓷,对项婉说道:“我劝劝她。”
项婉微点头,偏头看向被发脾气吓的连退两步的孙良轩,淡淡道:“小七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孙良轩刚才是真有点被吓到了,拍了拍胸口,小声嘟喃:“我又不娶她,我介意什么。”
他声音是很小,但项家这些晚辈是什么样的人。
他这声音只要是出了口,项龄他们就能听到。
项信瑾拽住扛着老虎想要出声的项信柏,并对他摇了摇头。
项信柏挑眉。
项信瑾用下巴指了指夜开和项瓷的方向。
项信柏闭嘴了,眼里却闪过一抹寒光,冷冷的扫了眼孙良轩。
项婉和项龄相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个少年,和他们想法不一样,不能要。
夜开拽着怒火冲的项瓷,来到山脚下的大树下。
他折下一根芭蕉叶,给气红了脸的项瓷扇风:“你很生气?”
项瓷气呼呼的:“当然生气,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说……怎么会有这种人,才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他的教养呢?”
“看他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的样子,还以为是一个多么知书达理的人。”
“没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内心那么肮脏。”
“又没教养又没内涵,这种人他怎么配得上四姐!”
“我告诉你,开开,回家后,你一定要把刚才的事告诉爷爷。”
“爷爷一定会替你做主,并且不会把四姐嫁到孙家去。”
“气死我了,混蛋。”
“你说那些男人是不是都是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内里肮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