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干燥的天空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闷雷。
全村人都惊醒,齐齐奔出家门,看向电蛇流转的天空。
“要下雨了吗?”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终于要下雨了。”
“河水都快干了,老天爷终于想起来要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该要凉了。”
“十月都过了一半,天确实该要凉了。”
项瓷披着衣服,站在院里望向天空。
满是星辰的夜空中,月亮高挂,一缕缕电蛇游走在星辰浩海中,把夜空照的五光十色。
没错,就是五光十色的天空。
“轰!”
又一道闷雷响起,比人粗的闪电,炸成蜘蛛网,蔓延整个夜幕。
绚丽的多姿多彩,五光十色,美丽极了。
项信瑾沉声道:“这雷电不对劲!”
项老爷子附和:“是不对劲。”
项瓷不知道哪不对劲,可她刚才的噩梦很不对劲,让她很害怕。
以往她的噩梦,她在其中,能看不能听,会死却没有痛觉。
可刚才她的噩梦,她在其中,能看能听,受伤还会有痛觉。
且刚才的噩梦就是大旱,炙热的阳光照在她的皮肤上,那种灼热感,她清清楚楚的记得。
然后这晚天空打起了闷雷,夜空还五光十色。
这很不对劲,很不对劲!
项瓷奔到项老爷子身边,紧张不安:“爷爷,我感觉应该是阳光炙热要来了。”
家人都围过来,面容严肃。
项瓷接着说道:“阳光照在皮肤上,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的疼。”
天上又打了一个闷雷。
项瓷抬头看天,声音焦急:“也许这就是在警告我们。”
项老爷子沉声道:“我明白了,明早我会让他们把所有外出的人都喊回家来。”
这一晚,除了项家人没睡好,其它人都睡的很好,还想着能迎接一场大雨。
打了一晚上的闷雷,天亮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半滴雨也没有,让期待的众人无比懊恼。
项老爷子一大早就去祠堂,锣声响起,有些村民们还在梦里。
听到锣声响,提着裤子,打着哈欠,趿拉着鞋往祠堂走。
见面打招呼都是问:“昨晚的闷雷你怎么看?”
“应该不会下雨。”
“河里的水都要干了,这老天爷居然不下雨。”
“打了雷,现在不下雨,过几天也会下雨。”
“我不过样想,我觉得昨天那个雷不对劲,哪有打雷打的那么漂亮的,像朵花一样。”
“是不对劲,可打雷就是要下雨,不下雨你怎么解释它打雷。”
“你们啊就是想的太简单,我突然间就想到里正让白老大来打深井的目的。”
“扯那么远,净瞎想。”
“这一大早就敲锣开会,不会是和昨晚的雷有关吧?”
“里正再有能耐,还能和老天爷沟通不成?”
众人一路说着聊着笑着来到祠堂门口。
项老爷子站在最前方,看着懒懒散散,打着哈欠的村民们,内心忧愁不已。
这日头照在身上能脱层皮,这往后的日子可没这么轻快,到时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项老爷子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得净瓶娘娘的提醒,这几天老天爷不太平。”
“所以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外出的人必须在两天之内给我全部回来,都听到没有?”
村民们惊愕了:“不能外出还可以,这外出的人怎么就两天之内必须回,哪做得到?”
“这净瓶娘娘不是管生病的吗?怎么还管起老天爷来了?”
“净瓶娘娘这是小道消息,听就是了。”
散会后,村民们回家,结伴去镇上,把要做但没做的事,在今天都做了。
再就是把在镇上做工的家人们喊回来。
大部份人都在当天回了村,不过在镇上做工的,却有一小倍份人没回来。
有个例外,一个叫项礼介的后生崽,本来是去镇上喊他哥的,结果当晚他没回来。
项礼介的老爹把这事报给了项老爷子。
第二天下午,项礼介回来了,但他是被六个大汉押着回来的。
全村人都跑来看。
手拿木棍的大汉们,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但此时不免有点胆怯。
大汉强装镇定的指着项礼介,大喊:“我们是博乐坊的打手,他在我们博乐坊输了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今天还不出来,到明天就是四十两。”
“他说他要回家来拿银子,我们就陪着他来。”
“如果这银子拿不出来,我们就要他一只手。”
他说的很大声:“你们村是人多,但我们不怕,我们也是正规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去到县太爷那里我们也有理。”
他这就是在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害怕被全村人打。
听说村里都是一个姓的都是很团结很凶猛的。
项瓷等人站在外围,看着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项礼介,个个皱眉不悦。
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