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项老爷子来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怔愣后,都停下来。
项老爷子黑着一张脸,看着一地血腥的狼藉,以及扭打在一起的众人,声音冰冷:“高家人?”
“是。”高家男人赤红着双眸,面对项老爷子时还是压着愤怒,“高大丫杀了我大哥,二丫和三丫杀了我爹娘,她们都该死,该死!”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震的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二丫三丫,且齐齐后退两步。
项瓷也被众人挤的后退半步,还被人踩了一脚,刖这个时候顾不得疼,她在消化刚才那人说的话。
“是你们要把六丫送去当童女,还要把三丫送去当美人纸。”
二丫如个疯婆子般被人扯着头发跪在地上,却倔傲的抬头怒瞪高二海:“你们还要把我卖给八十岁老头子当第二十房小妾,还要把四丫五丫卖到那种地方去。”
“我们逃我们哪错了?你们抓我们,我们挣扎了,我们哪错了?”
“是她自己摔跤撞到了铁钉耙上死了,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们偿命?”
“凭什么?”
高二海手扬起,二丫怒目而视,浑身都散着怒火,大有哪怕你扇我一巴掌,我也要与你倔到底的态度。
“够了。”项老爷子抓着高二海的手腕猛的一甩,“别在我面前打人,有什么事回你高家村说。”
于是,项老爷子带着高二海等人,高二海等人抬着高大海和高大丫的尸体,抬着只剩一口气的封秀英回村。
二丫她们也被高家男人连扯带拉的扯去高家村。
项瓷站在人群中,看着倔强的二丫,不服输的踉踉跄跄走人。
她抿紧唇,心中有万道话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哎!”项铃医与她并立而站,轻叹一声,“二丫身上的血是三丫的,三丫伤到了脑袋,刚才我给她喝了点甘露水。”
“是棍子打的脑袋,六丫也是。”
项瓷想着她们身上的血,难以想像,她们先前都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她久久回不了神,直到项龄来找她回家。
回到家,她把刚才在娘娘庙宇前看到的事,说与了余氏她们听。
余氏等人也是一阵唏嘘。
项瓷万分不解的问道:“什么是童女?”
这个童女绝对不是她了解的金童玉女的那个意思,其实她隐约的有点明白,可她不想相信。
余氏看了她一眼,摸摸她脑袋:“童女啊……有钱老爷死后,想在阴曹地府继续被人侍候,就会买童男童女陪葬。”
项瓷惊讶的张大嘴,她最不敢相信的,却是最正确的答案。
“那美人纸呢?”项瓷想着三丫趴在二丫背上,脑袋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的情景,实在是太惨了。
余氏瞟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你的字写的挺漂亮的,多加练习会写的更好看。”
项瓷啊了一声,蹙眉,这是美人纸吗。
她不信。
得空后,项瓷拉着项婉问她什么是美人纸。
项婉的脸立即红了,扭捏后说道:“那个,项龄那个箱子里,有些书你可以看,但我不建议你看。”
这是看呢还是不看呢?
项瓷找到项龄,说要看她箱子里的书。
项龄环抱双臂,淡然的盯着她:“想知道美人纸的事?”
项瓷连连点头。
项龄舌头顶了顶上颚,朝项瓷招招手:“过来。”
项瓷走过去,项龄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上茅厕用厕纸,有钱人上茅厕不用厕纸,而是让美人舔干净。这个美人就叫做美人纸!”
项瓷瞳孔瞪大:“……”
项龄拍拍项瓷肩膀,冷笑讥讽出声:“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晚上等着做噩梦吧。”
项瓷眼里惊涛骇浪,而后愤怒溢满全身,气的身体都在抖动:“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能?”项龄冷蔑讥笑,“不告诉你就别问别打听,懂?”
项瓷红了眼:“我可以,我长大了,不懂我想问多点。”
“想问多点不如多锻炼自己。”项龄眼中嘲讽只多不少,“千万别自以为是,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项瓷握紧双拳垂在身旁,涨红了脸:“我知道……”
“那就别问。”项龄一脸不耐烦,“笨就算了,还那么自以为是的烦人,不告诉你要问,告诉了你还要问,懂不懂得听话二字怎么写?”
项瓷气鼓鼓的瞪着项龄,她很委屈,但她又知道项龄说的对。
就她这样的,想要帮助那些美人,怎么可能?
也是她们在山村里,没有被那些人发现,不然她们的美貌就是她们的双刀刃,伤人伤已。
项龄双手捏着项瓷鼓起的面颊:“肉还是这么多,真好捏。”
项瓷打她手,项龄立即松开,然后再次捏住她的脸:“肉多多!”
项瓷又打她手,项龄又捏,项婉在旁边掩唇轻笑。
晚饭间,项老爷子回来了,眉眼间夹着疲惫,不待众人问,他就告诉大家后续:“高大海没死前,他爹娘和他三个弟弟想要把他六个女儿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