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铃医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心理压力,终于把针全部扎进两分,然后……就看到项瓷动了一下,随后噗的吐出一口黑血来。
成了。
项铃医赶紧托住她脑袋,不要让她呛着自己,让她往旁边吐血。
项家人都跑来伸手,想帮忙又帮不上,只能伸着双手等着被召唤。
项瓷吐了几口血,每一口都是黑血,项铃医却看着黑血,大喜:“没事,没事了。”
终于没事了,他太不容易了。
项铃医把项瓷放回竹床上,项婉立即拿着毛巾给小七擦拭嘴角的血迹,喜极而泣:“你个傻丫头,福大命大。”
崔氏抓着项铃医的手,泪流满面的再次确认:“真没事了?”
“真没事了。”项铃医这次语气坚定的很,再也不是先前那般底气不足,摇摆不定。
崔氏得到确切的回答,那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气,终于落下,整个人也没劲的往地上滑。
幸得秋嫂子她们一直陪在她身边,忙扶着她坐在竹床旁的地上,让她可以看到自己闺女。
村民们也是庆幸不已,真好,幸好没事。
不不不,小七是仙女转世,谁有事她都不会有事。
“怎么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夹杂在众人喜悦的声音中,显的特别突兀。
项仁州几人拨开人群,往小院里挤,看到竹床上伤痕累累的小七,整个人都怔住了。
就出去半个时辰,怎么他一回来,就没看到他那可爱活蹦乱跳的闺女了呢?
崔氏朝项仁州伸手,再也压制不住的痛哭:“你可回来了,小七受伤了,把我给吓死了。”
项仁州一手握着崔氏伸来的手,一手颤巍巍的去摸小七的脸,哽咽道:“怎么又受伤了?”
这孩子从小到大活着不容易,怎么又受伤了呢,老天爷怎么就和她过不去,让她做个噩梦,也是一天一种死法,忒坏了。
项仁和问项铃医:“小七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项铃医开心的笑了,“可能会昏迷个几天,不过真的没事了。”
那口血吐出来,这人也就没事,现在靠的就是静养。
看到项铃医笑了,项仁和终于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严氏拉着他:“你们怎么知道家里出事了?”
项仁和指指大山:“我们在那里看到咱家院里有许多火把,还有许多人,觉得不对劲,我们就冲下来了。”
当时看到时,吓的差点摔下来,真害怕是别村人来闹事,提着锤子就往这里赶。
没有想到,不是外村人闹事,而是小七受伤了。
如果可以选,他宁愿是外村人来闹事,也不想是小七受伤。
项仁永走到满脸担忧,双眼红红的白春桃面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小七怎么受伤了?”
白春桃抹了抹眼角,这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红,整个人有一种软弱的美。
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本来好好的,突然天上就飞来一根树枝,差点戳到小七脖子。”
“茅厕又塌了,小七整个人都被埋到石头下,你都不知道,太可怕了,我看着脚都在发抖。”
“还有那打谷桶,砰的一声就砸在小七身上,砸的小七吐血……”
白春桃慌慌张张的把这事颠来倒去的说了个三分之二,越说眼睛越红,眼里蓄了泪,吸吸鼻子,更是可怜的紧。
项仁永看着眼前吸鼻子落泪的白春桃,微蹙眉一幅审势的模样盯着她。
白氏在他心目中,强势又蛮不讲理,霸道又凶残。
经常认不清自己身为媳妇的身份,就光知道威胁他吓他打他,她却笑的像个得了羊癫疯的傻女人。
可那个曾经狂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女人,此时却红着眼落泪,一幅可怜又胆小的模样,让他的心突然狂跳一下,蹙紧双眉:“没事……”
“怎么会没事?”白春桃红着眼凶巴巴的瞪他,“小七断了腿,内脏还受了伤,吐了好多黑血,怎么没事?”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只对项仁永一个人凶,生怕说的大声,引的大哥大嫂不开心。
项仁永看着眼前明明害怕又胆小的女人,却努力强迫自己坚强的白春桃,他眸子闪了闪,突然抱住了她。
正努力低声骂项仁永的白春桃,被这一抱,抱的整个人都怔住了,骂人的话也戛然而止。
右手拎着锤子的项仁永,单手把白春桃拥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我是说小七没事了,你不用害怕。”
从没被人这样护着,安慰着的白春桃,听着这话,突然间就怎么都忍不住,眼泪咣咣掉。
其实她一直都不够坚强,她都是假装的。
用野蛮强势的样子做她的铠甲,保护她那柔弱的心脏。
爷爷奶奶不要她,舅舅收留她后,她不想让他担心,处处透显坚强无所谓,让他们不必担心。
有骂自己上,有架自己打,她就是不愿舅舅舅娘担心,虽然他们对自己很好很好。
可越是这样的好,她越不能让舅舅舅娘操心,拖累他们。
她不想嫁人,一是因为那些人她是真没看上,二是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