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空簸箕下地道,这就很轻松了。
二丫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看向项瓷时笑了,笑的很腼腆,一点也不像那个被打的面目全非,还用身体护着妹妹们,死倔不低头又凶残的丫头。
“累吗?”项瓷问她。
脸上带笑的二丫连连摇头:“不累。”
再累也比在高家日子过的好,在高家没吃没喝还干的最多。
在这里,与大家同吃同住同做,怎么会累?
心里舒坦的她都说不出话来,真恨自己语言能力差。
项瓷听出她声音里的欢悦:“你很棒!”
二丫微怔,看着项瓷时一脸茫然。
她怎么会棒,她是最没用的一个人。
不然怎么会连娘亲和大姐都保护不了。
想到娘亲和大姐,二丫眼里的恨意疯涌而出:“我很后悔,为什么要等到娘亲和大姐都没了之后才反抗,我就该一把火把他们全都烧了。”
项瓷诧异的看向二丫,又听到她说:“不不不,放一把火总还有人能跑出来。”
她面容狞狰,咬牙切齿:“我就该买包老鼠药掺在饭里,把他们全家都给毒死。”
她郑重又严肃的点头:“对,就是这样,他们一定会死。”
饭是娘亲和大姐做的,她帮着打下手,直接把老鼠药投进饭里,再端给那群豺狼吃,绝对把他们毒的七窍流血,立即身亡。
项瓷看着偏激的二丫,她放轻声音问:“连着三丫她们一起毒死吗?”
“当然不是。”二丫惊愕的看向项瓷,“我怎么会那样做?”
项瓷平静的点头:“我也觉得你不会。”
二丫搞不懂项瓷想说什么,沉思不语。
项瓷见她不说话,她犹豫后还是出声:“你把他们全部毒死,你会被砍头,你想死吗?”
二丫犹豫后摇头:“不想。”
项瓷微笑:“我也觉得你不会,毕竟你还要照顾三丫她们,如果你死了,三丫她们的日子会比在高家更难过。”
二丫觉得有理,所以她沉默不出声。
也就是明白,所以她和高家人呛起时,娘亲会一直拉着她,拦着她,让她不要发脾气,不要冲动。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娘亲拦下来,过后又后悔自己当时没发挥好。
若是发挥的好了,高家人怕她了,又怎么会这样对待她们?
早知道与后悔都是这世上最不会有的东西,过了就是过了,再后悔当时没发挥好,也已经过去了。
项瓷拍拍二丫的肩膀:“如果是我带着几个妹妹,我定是活不下来。所以我说你很棒。”
二丫怔怔的看着项瓷,微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管说什么都表达不了对项家人的感谢。
地窖里面燃烧的火把发出霹雳一声,项瓷寻声望去,看了一眼又别开头。
走在地道中的她,抬头看向头顶,伸长手去够顶,但还差了点,踮起脚来,手指正好摸到顶。
不错,这么高的顶,开开和三哥他们进来不必弯腰,站直就能走,不会碰到头顶。
毕竟是家里人自己住,又天天生活在这里,自然是要站立行走。
若是天天弯腰行走,那太难了,不如现在辛苦点,也好过于以后辛苦。
地道已经挖出了很长,此时前方的她们,正往两边挖土,好似在两边挖房间。
看着她们这样作业,项瓷就想到了盗墓,走到项龄面前,拍拍面前的泥土,脱口而出:“挖墓陵呢?”
项龄:“……”
话已说出口的项瓷,尴尬的脚趾头差点在地上扣出个三室两厅来。
崔氏反手就在她腿上拍了一下:“快呸呸呸,童言无忌,神仙莫怪莫怪。”
项瓷恨不得时光倒回去,把自己挖出来的小脑干给塞回去,怎么能说出这种混帐话来。
她面红耳赤的对着地面连呸三声:“神仙莫怪莫怪,小女子给你们赔罪了。”
她双手合十,对着地道的四个方向拜了拜,最后还跟着崔氏来了一句阿弥陀佛。
项龄白了她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错话的项瓷自认倒霉:“好姐姐,我错了。”
“行叭。”项龄把手中铲子递到她手上,“赔礼,挖两勺土。”
项瓷接过铲子,紧握在手里,跃跃欲试:“我第一次挖,若是挖不好,你可不准笑话我。”
项龄冷笑:“我笑话你还少?别在这里嘚瑟了,快挖,挖好了你还得去给兔子铲粪,给鱼儿们喂食,别偷懒。”
被分配到任务的项瓷哀嚎:“项龄,你是周扒皮吗?”
“不,我是项扒皮。”项龄环胸瞪他,“专扒你的皮。”
斗嘴的两人,惹来崔氏等人的笑语。
就连二丫她们也含着笑,这样轻松的环境,有趣的家人,任谁都是好心情。
嘴上不停,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项瓷举起铲子对着前方泥土就是一铲子。
项瓷的力气比项龄大,又想着一铲子多挖点,所以这一铲子直接没入泥墙中。
“哦嚯!”
项瓷看着全部进入的铁铲子,上手就要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