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见着这黑影,下意识后退。
说那时迟那时快,那道冲过来的黑影,被项信柏抓着给扔出去了:“想打人,滚!”
黑影被项信柏扔出去,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哭声响起:“三柏表哥,是我啊,我是莺莺。”
项瓷额头突突直跳,这就是她的三表姐崔莺。
项信柏如个屠户般拦在项瓷面前,声音大的像打雷:“我管你是莺莺还是苍蝇,想打人就是不行。”
被抢先告恶状了,崔莺有苦说不出:“我只是想抱一下小七,我没想打人,你怎么可以扔我?”
项信柏厉喝:“这么一个黑影突然冲过来,谁知道你是人还是狗。”
项瓷偷笑,三哥骂崔莺是狗,嘻嘻。
同时她也明白,崔莺刚才那下不吭声的冲来,就是想推倒自己。
不管哪样,她都有理由,都有花言巧语替自己解释。
崔家人不敢出声,毕竟他们前来投靠项家,可不能在这里撒野。
崔外公低喝一声:“起来,像什么样子,管好你家孩子。”
崔兴砖瞪了一眼刘氏,刘氏赶紧去拉崔莺:“快起来,惹得我挨骂你就舒服,像什么样子。”
“好痛。”崔莺知晓家人生气了,却还是不服气,忍痛爬起来,还不忘告状,“我只是想抱抱小七,哪里想到三表哥就把我……”
崔外公冷哼:“闭嘴。”
崔莺不敢再出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项瓷,愤恨不已:为什么她还可以穿这么好看?
崔氏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们引进来了门:“婆母,我爹娘他们来了。”
拿着逗小宝的拨浪鼓的余氏,起身朝崔外婆走去:“亲家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一声好去接,我家小三最是皮猴,性子好,你若是说一声,他定是跑的最快。”
崔外婆抿唇笑:“没得事,我们这般没说一声就过来叨扰,真是麻烦了。”
一声招呼不打就跑到别人家来,确实是他们的错,她们该受的。
余氏笑的很温和:“亲家说的什么话,叨扰一顿饭的时间,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崔家人的脸色不好看,崔氏低头看不出情绪来。
崔外公推了推崔外婆,崔外婆红着脸陪笑:“亲家啊,实不相瞒,我们实在是没粮了,就想来投靠我女儿。”
这是来的时候就说好了的,原本以为项家定是什么都不问就接收他们,却没有想到,还是问了。
如果她只说是叨扰一顿饭的话,他们又得千辛万苦的回到崔家村挨饿。
所以她不敢隐瞒,直接说就是留在这里不走了。
余氏恍然大悟:“哦,这样啊,亲爹亲娘投靠女儿倒是可以理解,那他们呢?”
崔兴生崔兴砖两家人都急切的看向崔外婆,希望她出声把他们也留下来。
崔外婆的脸羞得好似滴血,她希望有个人能帮帮她,但她知道,能帮她的只有她女儿,而她不想让她女儿在余氏面前难做。
于是,她把脸面都豁出去了:“是的,全家人都来了。我们有手有脚,不管家里有什么事,喊我们做都行。”
崔兴生崔兴砖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呢,婶婶,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余氏笑容不变:“明白了。你们这一大家子想来投靠女儿姐姐妹妹的我自是不会说什么,但我们家比较小,人口又多,你们若是想留下来,怕是不成。”
崔家人脸色大变,就连崔氏的脸也变了,惊骇的看着余氏,紧咬着唇,却没出声。
多年的婆媳关系,她不相信婆母是个可以收别人家孩子,而不收她娘家的狠心人。
她虽然不知道婆母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她却没在这时驳婆母的话,而是尽心扮演好一个儿媳妇该有的本份。
项瓷和项信柏相视一眼,没有出声,但心里隐隐有着猜想。
气氛一时很僵硬,崔莺想出声,却被家里人捂住了嘴,只得愤愤不平的瞪着项瓷。
项瓷查觉有人盯着自己,连头都懒得回,不用看都知道是崔莺。
先前在篱笆院外,看不清他们的穿着和体面。
现在有火光照亮,自是看清了崔家人的样貌。
他们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脏乱的散发着一股臭味,也不知道衣服有多久没洗没换了。
嘴唇起皮干裂,人面黄饥瘦,一看就是没有东西吃饿出来的。
若不是无路可走,他们也不会拖家带口的来投靠项家。
若是再被项家给赶出去,他们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
“不过。”余氏声音再次响在崔家人耳边,“你们可以在旁边起栋茅草屋。咱们两家这么多人,起栋屋子很快的。”
峰回路转的话让崔家人惊喜意外,崔外婆更是惊喜道:“两家人确实是多的住不下,是该起屋子。”
崔氏笑了,她就知道婆母不会把她娘家人赶出去。
如此,便说好了,把前来投奔的崔家人留下来。
项瓷想了想后就明白了,定是先前她和三哥说不想让崔家人住进院子里的话被奶奶听到了。
所以奶奶就先拒绝他们,然后又说可以收留他们的话,让他们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