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懵了的崔莺,这下是真怕了,不敢再出声,捂着脸愤然的坐到一旁。
她恨这个,也恨那个。
不,她恨所有人。
崔氏淡淡的扫了一眼崔莺,没人替她求情,这种蠢货女儿确实该打,居然说得出让爹休娘的话。
崔外婆拉着崔氏的手抹眼泪,说着对不起她的话,对不起她大姐的话。
崔氏只听着不出声,当初大姐是自愿卖身,不能怪爹娘,也着实怪不了任何人。
她只是觉得大姐都过世了十几年,一直拿这话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反而还让家人伤心,那不如不再提。
可娘却常常提起,她就只能听着不出声。
待到娘亲哭诉一番后,才放崔氏离去。
崔外公这才把一大家子人扯到面前,面容凌厉,声音压低:“到了这里都给我安分点,别起坏心思。”
“不然,被亲家扔出项家村,就别怪我这个做爹做爷爷的不帮你们。”
“寄人篱下就要有觉悟,想闹想死别拖累我们。”
“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们来主事。”
崔家人都低着头受训不出声,他们来的时候,想的后果比这差。
现在这样的结局比他们想象中要好,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见家人们都听话,崔外公略满意,抬眸朝那边望去,声音冰冷:“崔莺。”
他不怕儿子闹事,怕的是崔莺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坐在石头上的崔莺,一副我不会和你们狼狈为奸的英雄就义模样,四十五度望天,一动不动。
崔外公气的血压升高,压着声音又吼了一声:“崔莺!”
若不是怕惊动隔壁的项家人,他能把崔莺吼聋。
更可以把她打成猪叫,这死丫头已经没了小脑,再没大脑,就直接吊死算了。
崔兴砖见自家女儿忤逆自家老爹,羞恼的冲过去,给了崔莺一脑袋瓜子:“我老子喊你,你听不见?”
回头的崔莺,脸上带泪,嘴角带血,犹如一只幽怨的女鬼,紧紧的盯着崔兴砖,吓的她老子直拍胸口。
崔莺凄凄惨惨,幽幽怨怨:“崔爷爷喊我这个小女子做甚?”
“小女子在这里赏花赏月赏悲伤,莫不是崔爷爷这个目不认丁的老人家,也想和小女子抢这一小块石头?”
“天啊,我只不过是占了一块石头,就挡了你们这一大群子人的路,要这样被对待吗?”
“我好无能,我好可怜,我好没用啊!”
这话气的崔外公一个仰倒,差点吐血三升,指着崔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刘氏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抓起地上一根树枝就去打崔莺。
这个女儿她不要了,她得打死她,以前教她的学不会,现在教她还是学不会,就知道气家人。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怎么还有心怼自己亲人。
崔莺没跑,直接往地上一跪,自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指天拍地的哭喊:“苍天啊,后土啊,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你们睁开眼看看吧,小女子好好投生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
“爷爷奶奶不喜,爹娘不喜还要打死我。”
“我就跪在这里,让苍天后土王母娘娘做证,今就让他们打死我,我不活了。”
打了几下的刘氏,气的都抬不起手来。
看着怒极攻心的刘氏,崔兴砖赶紧去扶她,并安慰她:“别怒别怒,不值当,深呼吸,我在呢,我在呢。”
刘氏缓过来了,指着那个逆女,红着眼咬着牙,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崔兴砖扬起巴掌,崔莺把脸凑上去:“朝这打。”
这话让崔兴砖的手下不去了,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家,又不是烂老子,怎么能一直打女儿呢。
崔兴砖气的胸口不停起伏,双眼通红:“逆子!”
崔莺又甩着手帕指天拍地:“苍天啊,你看到没有,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叫逆子,那打女儿的男人是什么子?”
“房子骡子叶子桃子柚子裤子袜子裙子剪子斧子?”
不是畜生就是水果或是刀子,反正就不是老子。
崔兴砖捂着胸口连连退后,如果可以喷血,他现在得仰天狂吐鲜血。
崔家人面色也极不好看,却没有人上前去找骂。
最后还是缓过来的崔外公看向崔莺,强撑着说道:“只要你不找小七麻烦,不闹事,就不打你,听到没?”
“听到。”崔莺抽抽噎噎。
全身心都悲伤无比的崔外公抚了抚胸口:“起来吧。”
“好勒!”崔莺欢喜的起来,拍拍裙子。
看着脏乱的裙子,她怔住,随后抬起头,笑嘻嘻的看向家人们:“我想要小七的裙子洗个澡。”
刚说好让她不要打小七主意,她眨个眼就打上了小七的主意。
啊!
崔家人忍无可忍,全部上了手,把崔莺打的乖乖睡到天亮。
崔氏回到家,对项老爷子表示感谢,让她的娘家人住在村西边。
纵使崔莺这人不好,但崔家其他人对小七好。
崔家是大儿媳妇的娘家人,是长子长孙长重孙的亲人,是小七的外祖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