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里正得知城墙的高度,心花怒放:“今天年三十,我去项家村一趟,让项义良拿粮食,咱们好好过个年。”
这个好消息,让高家村的人高声欢呼。
因为饥饿而凹陷的面容,配上那放光的眼神,有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骷髅头。
在他们欢呼时,一群毒蛇经过山脚,经过田地,经过干枯的池塘,爬过池塘里层层叠缺胳膊少腿的红皮尸体,一路爬行进了高家村。
毒蛇们吐着信子,扭动比先前还要粗大的身体,缓慢进入村子里,四处分散开来。
村里人的欢声笑语,遮盖住了蛇爬行的沙沙声。
破屋里,一女子半推半就的推着一男子:“不可以,先给我口粮。”
“给给给。”男子从裆裤里摸出四分之一的饼,递给女子,“藏在这里省下来的,快,衣服脱了,不然我扯了。”
“别,就这一件不破的衣服。”女子抢过饼,一边咬着一边欢喜,“裤子有个洞。”
男人秒懂,欢喜时还要到处摸,摸到滑溜溜的就更兴奋了:“都没水了还洗澡,太滑了。”
女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饼,也没太听清他说的话,只嗯嗯。
男子摸着摸着就不对劲了,捏了捏,一股刺痛袭来,他猛然掀开裙子,一只手腕粗的蛇突然跳出来,一口咬在他鼻子上。
“啊!”
男子惨叫翻滚倒在地上,女子吓懵了,适应黑暗的她,借着外面微弱的火把光,看到地上慢慢游来的长条物,吓的尖叫:“啊,有蛇!”
她咬着饼,拎着半脱下来的衣服,朝门口跑去,门缝处又游来两条蛇。
嘴里咬着饼喊叫不出来的女子,提着衣服跑到窗户边。
一条蛇自窗户外爬过来,咬在正想翻窗逃跑的女子手腕上。
女子吃痛退后,踩在蛇身上,脚又被咬了一口。
地上的男子已经被毒蛇给缠住了,翻滚时拽倒女子,两人滚成一堆,衣裳不整,半裸着被蛇给缠在一起。
男子被蛇勒的面容通红,嘴张大,一条蛇钻了进去。
女子见此,吓的晕过去。
哪怕晕死过去,她嘴里也咬着还剩一口的饼。
除了两人先前的两道尖叫声,并没有惊醒村里任何人,高家村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蛇群在高家村里肆无忌惮的畅游着,这可比先前两个村子舒坦多了,定是要好好玩一玩。
另一屋外,男子提着裤子,一脸满足的出来,吸了吸鼻子:“骚死了,还是有粮的好,一口粮。”
就一口粮,就能得到以前想死了的女人,那家男人还在旁边看着,嘿笑着说好好好,真痛快。
系裤子的麻绳掉了,男子眯眼看着地上的麻绳,捡起来,嘴里嘀咕着:“怎么这么粗,是不是系了那婆娘的汗巾子?”
穷苦人家男人舍不得用汗巾子系裤子,就用麻绳来代替汗巾子。
家里再穷,都会给女子准备一条汗巾子,不但可以裹胸,还可以系腰带,属于私密物,不像男人那样放在衣服外面,而是放在衣服里面。
男子看着这长条形巴掌大的物体,就以为是自己系错了那家婆娘的汗巾子。
正嘀咕着,汗巾子动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内侧,疼的他一个激灵,刚才的欢喜全部消失不见。
这才看清楚自己手里拿的不是汗巾子,而是一条蛇,还是百步蛇。
男人大惊失色,惨叫着把百步蛇扔出去:“有蛇,有蛇。”
裤子滑落不自知,又是一阵痛,男子低头看到自家老二上面,吊着一个一条蛇,凄厉的惨叫声传到正要出村的高里正耳里。
高里正怒道:“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村里没粮,那些人行龌鹾之事,他也是知晓的。
旁人愿意做交易,他不太好管,任由他们发展。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弄到明面上来,大家都是好兄弟。
怎么现在还吵闹起来,多大个事,一点规矩也没有,真是丢了他这个里正的面子。
也怨不得每次去县太爷那里开会都被点名,说什么愚昧。
才怪,他们村只是没读书人,哪就愚昧了,可他不敢顶撞县太爷,还得陪笑脸。
罢了罢了,这个时候别计较愚蠢的村民们,威胁经常在县太爷面前得脸的项义良才是正事。
到时要让县太爷好好看看,秀才还不如他这个不是童生的懂法。
高二海隐约听到有蛇二字,但此时的他,哪管这个,粮食才最重要。
若是再能把二丫五姐妹要回来,放在家里慢慢割肉吃,那就更好了。
他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直接勒死了。
由于天气太热,不能放太久,浪费了那一大把好肉。
第二个女儿,他没勒死,而是让她活着,小片小片的割肉。
可那个没良心的,居然没挺几天就死了,又浪费他一大把好肉。
还得让他忍着臭味,把尸体拖到池塘里。
干了的池塘,正好是一个天然的乱葬坑。
扔进去,被太阳一晒,红通通一片,发肿的尸体干的好像只有一层皮。
看不清面容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