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娘哭喊:“里正啊,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项里正冷声道:“如果不是因为那是一条人命,柄子家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我吊她三天,就是罚她悔过。”
“你若是不服,现在就和柄子家的好好打一架,我在这里做主,打死不论。”
冬子娘的不敢出声,她可以哭喊,但她不能去打架。
她若是去打架,她男人还没出声,她公爹婆母都得把她赶出门去。
身为项家村人,不听里正的,还敢哭喊倔嘴,谁给你的胆。
再者,柄子家的连个成年男人都敢砸死,若是自己真和她打起来,自己会不会也被她给砸死?
里正可是说了的,打死不论。
她死了就是死了,一点钱财粮食都捞不到。
还有,现在是特殊时期,那些来投靠的亲戚之中,有寡妇也有单身姑娘,一个个红着眼想留在项家村。
如果她被柄子家的给砸死了,保管那些为了活着想留下来的黄花大闺女,如豺狼般冲向她家,抢走她的男人。
那时,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生的儿女,就全部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
不可不可。
短短时间,冬子娘就把利害关系都给分晰了一遍,而后闭嘴不敢再嚎。
王大狗爹娘伤心自己儿子死了,却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和里正去扛吧?
那去报官?
这个时候连项家村都出不去,怎么报官?
就算是出了项家村,报了官,县太爷在这个时候会受理吗?
他们若是走出了项家村,还能回来吗?
种种的所有,让他们不得不点头,应承项里正给他们的赔偿。
柄子家的见此,得意了,大喊:“里正,我是冤枉的。”
项里正声音冰冷:“吊四天。”
以为求情有用的柄子家的,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是,里正,我真是冤枉的。”
项里正淡然的声音响在众人耳里:“吊五天。”
柄子家的急的大喊:“里正,我……”
“吊六天。”
柄子家的猛的捂住自己的嘴,瞳孔瞪大,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相信里正说的,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她会吊七天。
呜,她真的是冤枉的。
柄子家的被吊起来了,眼泪哗哗掉,却不敢再哭喊求情,不然谁知道里正会吊她几天。
里正会偏着项家村人不假,但也绝对不会纵容项家人。
看了一场凶杀案的项瓷,和项信槿二丫等人回家,心中有话的她,憋了一肚子。
等到家后,她迫不急待的看向二丫:“二丫,我都看到了。”
二丫猛的跪下:“七姐,是我一个人干的,不关六哥的事。”
项瓷大惊,不可思议的看向六哥,居然还把六哥给牵扯进去了?
不不不,她看到的画面里,根本就没有六哥,怎么还改剧情了呢。
项信槿扫了一眼二丫,朝篱笆外望:“等爷爷回来再说。”
项瓷了然,这事还真跟六哥有关。
好吧,等着。
项老爷子比他们想像中回来的要快,一行人来到项信槿房间:“说吧,是怎么回事?”
项信槿先一步跪在项老爷子面前:“爷爷,王大狗非礼二丫,二丫气极,拿石头砸死他。”
“我观王大狗该死,二丫无辜,便帮着二丫一起处理尸体。”
“不料柄子家的带着她儿子转弯而来,听到柄子家的算计二丫做她儿媳,好去她家当牛做马。”
“孙儿气极,就把王大狗的尸体倚墙而立,做成虚假二人,引柄子家的过来。”
“柄子家的如孙儿所料,见到虚假二人,支开铁蛋,言语威胁虚假二人,上手时,王大狗尸体倒在她身上。”
“人在紧张心虚的情况下,总想着先下手为强……”
“我那时早已经带着二丫去了娘娘庙宇,本想着借仲大哥为证人,不料在路上遇到了二族老。”
“然后我们就一同见证了柄子家的打砸王大狗。”
“爷爷,这计是我设的,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我没有阻止二丫杀王大狗。”
项信槿出门时,他看到二丫走在他前面,故意放慢脚步,远远的跟着。
那时候想的不是为了避嫌,而是项信槿知晓二丫这人狠,不想与她有太多牵扯。
不成想,走着走着,居然和二丫走在了同一条路上,然后又正好让他看到王大狗摸二丫的臀部。
二丫没想到,他也没想到。
他气极这种小人形为,正要上前,就看到身为女子的二丫,没有羞愤,也没喊叫,直接上脚踹了对方的子孙根。
项信槿眼睁睁的看着二丫,把王大狗给砸烂。
他知晓二丫狠,却不知晓二丫这么狠。
他回过神来时想,如果他不去阻止二丫,也许二丫会把王大狗的尸身,一寸一寸的砸碎吧。
为了一个杂碎毁掉自己不值得,所以项信槿上前阻止了二丫。
正要毁尸灭迹,又听到柄子家的算计,他真的很愤怒。
一个孤女生存本就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