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婉面带微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如书中所写的贵女气质。
这一幕看的孙良轩欢喜若狂,又觉得坐在淤泥里的自己有损尊严,马上站起来,差点滑倒,又赶紧稳住自己。
孙良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项婉,心头欢喜,为显示自己是个斯文人,他对项婉抱了一个书生礼:“项四姑娘。”
项婉看着这个永远都保持着礼貌的少年,说真的,一点也不喜。
第一眼过关了,第二眼却折损了,那第一眼也就死了。
项婉扫了眼一身狼狈,却还假装自己是很高洁的少年,轻笑道:“孙小哥客气了,我只想说,你一个读书人这么蠢的吗?”
孙良轩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孙里正的笑容也僵在脸上,他看着笑盈盈的项婉,以及一开始就没什么好脸色的项家后辈,直觉这里面不对劲。
项婉才不管这叔侄难看的脸色,依然温柔道:“什么名字里带良字,那不过是因为我没看上你找的一个理由,你怎么就蠢的真以为是自己名字里带良字的原因?”
得知真相的孙良轩,身形摇晃两下,面容苍白:“项四姑娘,我哪里 配不上你?”
项婉用审视猪肉价的眼神打量着孙良轩:“哪都配不上。”
孙良轩身形再次摇晃,哆嗦着唇:“项四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淑女温柔贤惠,你怎生可以说出如此不合身份的话来。”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项瓷一行四人,齐齐上前一步,吓的孙良轩连连后退,再次摔进淤泥里。
孙里正猛的闭上眼,自家侄子才是让他失望,就这种小心眼,怎么配得上项四姑娘。
项婉一点也不恼的笑道:“失望?那是你心里塑造的项四姑娘,又不是我?”
“你怎么能因为我没有按着你心里想的去活着,就对我失望?”
“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难道是凭你的不要脸?凭你的小心眼?还是凭你那肮脏的想法?”
每说一句,孙良轩就气的颤抖一分:“你你你……”
“你你你,你这个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无知妇人?”项婉打断他的话,“还是你怎么如此粗鲁鄙俗,像个泼妇般说浑话?”
孙良轩面露惊恐,他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明明是一个淑女温柔贤惠的居家好娘子,怎么能这样当众骂男人呢?
实在是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啊!
项婉目光上下打视孙良轩:“瞧瞧你这全身上下,头大眼小鼻尖嘴歪,四肢不调,思想肮脏,也就这双千层底鞋可看,能让你与这淤泥相隔万里。”
“你你你……”孙良轩快气晕了,这可恶女子居然骂他还不如鞋底干净。
项婉快人快语的再次打断他的话:“别你你你的,今天话我就放在这,我项婉和你孙良轩没半分关系,若是以后我听到有关项孙扯在一起的话……”
“我就拿着针线,带着我项家兄弟妹,冲到你家缝了你的嘴,砸了你的锅,烧了你的房,撕了的你书,还要打断你的腿,把你放进棺材里。”
“活埋了你!”
最后四个字一出,抖成秋风中落叶的孙良轩,气的双眼一闭,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是他看错了眼,这哪里是淑女,这分明是悍妇!
幸好幸好!
孙里正看着气晕的侄子,惊愕的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朝项婉拱手:“项四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我代我家小侄向姑娘赔罪,是他小心眼,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不要与他计较。”
项婉收起她的悍妇样,羞涩的藏到项信柏身后:“孙叔,你客气了。”
项信柏这个哥哥又出来护妹子:“孙叔,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混蛋,我们才不会和他计较,没得气着自己。”
“你也别气,摊上这么个心胸狭隘,还自恋到以为自己很强大的侄子,你得看开点,别往心里去。”
“你看我们,我们就从来不把在自己脚下蹦哒的小虫子当人看。”
有苦不能说,有气不能发的孙里正,苦着呢。
项信柏笑嘻嘻的:“孙叔,你说是吧?”
说不过,打不过,以后还要项里正帮忙的孙里正,和着血泪往肚里吞:“我会让他爹娘好好管教的。”
人家都给面子喊叔了,你若是不服气,真动起手来,整个孙家村的后生崽,都不够项信柏和夜开打。
别人给了你台阶下,你就得有自知之明的下来,别站在那里挡路。
项信柏满意点头:“那我们就走了,这路上的淤泥还得清理干净,再洒点石灰。哦,净瓶娘娘那里又有甘露水了,用来泡种子,可以让庄稼快快生长。”
这话让自责的差点把脑袋低到胳肢窝的孙里正,瞬间抬头,满脸喜悦:“当真?”
“当然。”项信柏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念道,“净瓶娘娘怜悯众生苦,这才又降下甘露水,大慈大悲的净瓶娘娘,阿弥陀佛!”
孙里正立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满脸虔诚的念道:“大慈大悲的净瓶娘娘,阿弥陀佛!”
趁此,项瓷等人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