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和项龄练习扔匕首,突然听到一道大骂声:“两个大懒虫,原来在这里,来了舅公村,都不知道来看看,居然躲在这里。”
这声音尖锐又沧桑,还带着散不出的怒气。
项瓷停下手中动作,把匕首收进袖子里,看向径直走进院子里的二舅婆,声音冰冷:“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二舅婆冲着地上就呸了一口:“这是余家村,我想进就进,你管不着,你两个小贱人不知羞,居然睡别人家……”
这话骂的就过份了,好姑娘都得被说成坏孩子,若是面子薄要脸面的姑娘,都能把人家给骂上吊。
项瓷怒气飚升,刚要抬手,一旁的项婉抬手甩在二舅婆旁边的余怀青脸上。
“啪!”
这一声巴掌打的清脆响亮,把院里的所有人都给惊呆了,也把余怀青给打懵了。
昨天,二舅公一家都知道项信柏他们背着大包来到了余家村,却没给他们任何吃的就走了,他们很生气。
二舅婆就说那些流民定是那三个死丫头贱人给惹来的,害得他们余家村要跑路。
二舅婆看着家里的家当,坚决绝不跑路,还要让项信柏他们拿粮来给她们赔礼道歉。
不然,她定要让他们好看。
昨晚上项瓷几人留下来的事,二舅婆并不知晓,还是今天早上,余长林出门溜达了时,听到留下来的村民们说项家村几个小子住在里正家隔壁。
项家几个小子?
那不就是项信柏他们吗?
余长林立即去查问怎么回事,然后回家,把这事说给了二舅婆听。
二舅婆当时就爆起来:“那几个贱人,这是上赶着把你姑姑送给咱们的粮食,都拿到别人家去了。”
“黑心肝烂肺的,不顾自家人,居然倒贴别人家,害的我们饿肚子。”
“这事怎么都要有个说法,我带你们过去,都听我的。”
“我就骂小七不要脸,勾搭人家汉子,骂她个狗血淋头,待到她羞的没脸见人时,再去她家说亲,她家得捧着粮食求我们家娶她。”
“青儿啊,我的金孙孙,就委屈一下你,等到这种鬼老天脾气过去,你想怎么处治她都行。”
“不过是一个没脑,还自以为是镇上大姑娘家,实则是地里刨土的泥腿子,还不是任由咱们手掌翻来翻去的弄死她。”
“贱人,全是贱人,跟你姑姑一样是个贱人,嫁出去的女儿,居然还想要咱们家的银子,我呸!”
二舅婆骂了一通后,就带着余长林余怀青过来了。
至于家里其他的汉子,那定是不带的。
带过来分食物,饿着她金孙孙的事,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干。
二舅婆雄赳赳气昂昂,绕了半村来到余里正家隔壁,未进门,就把屎帽子往小四小七身上泼。
那张嘴像喷粪一样,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通。
依着二舅婆的想法,小四小七定是要被自己骂的不敢抬头,低头任由自己搓磨的份。
哪想到,肚里的话都还没骂完,她的金孙孙就挨了一巴掌。
挨的还是丫头的巴掌,这可怎么使得,哎哟喂,她的金孙孙哦。
这一巴掌打懵了余怀青,也打懵了二舅婆。
余长林整个人怔在原地,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突然,二舅婆尖叫一声,指着项龄就骂:“好你个不检点的贱蹄子,被人退婚了就该去死……”
刚才还有点懵的项瓷,瞬间怒火起,骂她勉强出手轻点,骂她四姐,那就毁灭吧。
项瓷倒提扫帚,如个战场的将军般,气场强大,煞气满身,冲着余怀青奔去,对着他就是一顿秋风扫落叶般的左右横扫。
打的还没自耳光中缓过神来的余怀青嗷嗷直叫,扫帚打在伸来挡的手上,抽的那叫一个灵魂出窍。
一个只想考举功名做官的读书人,是不会把君子六艺放在眼里,认为他都要当官老爷了,难道还要自己照顾自己?
自己当官后,吃喝玩乐都有人帮忙,其他的事更不用他自己出手,自是不会认真学没用的东西,只需要好好念书就成。
君子六艺没及格过的余怀青,被打的如一只跳蚤般,嗷叫着满院乱窜哭喊。
在余里正家的夜开,听到哭喊声,迅速冲来,就看到小七拿着扫帚,追着一个身着书院长衫的读书人打。
都这种情况了,还穿书院长衫,此人既是废物也是炫耀,不是个好人。
余远航等人也急速跑来,看着这一幕,都惊讶不已。
余里正认出了二舅婆,脸色不好,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这是他对二舅婆来自灵魂的害怕。
余长林也看到了余里正,他双眸冷蔑的微微眯起。
对了,他怎么忘了余家村,可不只有他和大伯一家,还有这个被过继出去的大哥。
姑姑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和这个大哥走的近,但暗地里也是走的熟的。
如此,那袋吃的就是全给了余里正?
以为知晓真相的余长林,再想着他在镇上,要天天花钱买米粮的痛苦,他就把这新仇旧恨,全部都算在余里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