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发出号令,带着它的狼群,朝着大路,往这个方向追来。
逃难的队伍瞬间乱了,大家惊慌失措,小孩啼哭。
石里正当即站出来,冲着村民们大喊:“别慌,别慌,都给我镇定点,村里一半的后生们出来,拿起你们的家伙什跟我来。”
“其他人,都给我往前走,动作快点。”
他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但能坚持多点就坚持多点时间,总比全部死的强。
他也是有爹娘,有妻儿,有兄弟,有亲朋好友的人。
如果他都做缩头乌龟,那他的家人们又怎么办?
后生崽们把家里交给老爹,拿着他们的武器,跟着石里正往队伍后面走。
老爹们接过担子,带着家中老弱妇小,忍痛朝前方,大步走。
队伍加快了脚步,个个都回头,却又个个都不敢再回头。
这个时候,不拖累后生们的脚才对,万不可停下来,得走快点,再走快点。
夜开和项信柏相视一眼,对项婉道:“你带小五小七跟着往家走。”
项婉没有犹豫的点头:“好,咱们走。”
有自知之明的项瓷,点头跟上队伍。
项龄跟上项瓷脚步,她要保护小七,自是小七在哪她在哪。
余里正看着恨不得长翅膀飞走的余家村民们,迟疑后就要朝后面的队伍走去,却被余远航给拉住:“爹,你留下,我过去。”
“咱们村的人现在可能都在项家村外围,有什么事还得你去做主,拿出你身为里正的气势来。”
“不听话的,直接逐出村!”余远航说这话,没有咬牙切齿,却能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怒意。
余里正担忧的看着他腰间的伤:“还是我去吧,你的伤还没好。”
“我喝了净瓶娘娘的甘露水,已经没事了。”余远航掀起衣服下摆,把伤口露给他看,“咱们余家村怎么着都得留个人下来,而我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他虽然喝了灵泉水,伤口看上去快愈合了,其实却是没好。
但是现在,正如余远航说的那样,余家村不可能不留人。
而留下来的人最好是他,里正该去前面,把那些不听话的余家人抓着,别出太大的乱子。
总要有个人压制的,而能压制村民们的最强者,就是里正。
因为里正能直接见到县令,因为里正有权把村民逐出村。
看着余远航伤口快愈合的余里正,心疼又明白自家儿子说的这个道理,犹豫后红着眼,拍拍自家儿子,一个字也没说,抿着唇往回走。
远航,相信我,我会做到。
想到这里,余里正觉得脚下步子轻快几斤。
原来,只要踏出第一步,后面的步子真的很轻快。
可怜又可恨他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他何至于过成这般。
千该万该的都是他该死,却苦了他的家人们。
罢罢罢,现在悔恨也来得及,不要再去想那些事,前往项家村才是正理。
项信柏夜开余远航,以及带着五十个后生崽的石里正一行人,准备拦截狼群。
余远航的伤势看着是好的,但实则里面是没好的,若是运动强烈,还是会扯坏伤口。
夜开盯着余远航看了两眼,后者冲他微微一笑,双眸却带着坚定,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离开的表情。
夜开也没打算说让他回去的话,几个村子合在一起,他们余家村只出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还让他回去。
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他不会做那个烂好人,去伤对方的自尊心。
从余家村到项家村,不只一条路,但大路却只有一条,狼群若是想追击他们,就只会选择这条大路。
夜开环顾四周,绿草是看不到,却能看到到处都是水。
太阳虽然恢复了正常,却没有温度。
哪怕太阳出来了好几天,地上残留下来的水,也没有半分蒸发消失,而是就那样铺洒在地面上。
水都已经污了,还有许多淤泥,所以这些水都是黑黑的。
黑黑的水若是不注意看,还以为那就是路呢。
夜开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们,拧眉说道:“咱们这样在这里等也不是个办法,得想点办法,不然就这样子和狼群对战,我们一定会吃亏。”
余远航附和道:“对,我觉得是要想点法子,不能在这里等狼群来。”
石里正虽然没上山打过猎,却也看过许多,闻言看向夜开:“那依你怎么做?”
夜开毕竟是走镖的人,见识广,定是有办法。
“狼怕火,咱们建一条火路吧。”
夜开指向前方:“看那里,那些大树都已经被早先的太阳照的枯萎空心了,咱们把它们砍下来,横在路上,拦截它们,替余里正它们争取赶路的时间。”
项信柏摩拳擦掌:“是这个理,大树都死了,正好拿来烧死那些混蛋狼。”
那些狼都是见过血,吃过肉的,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得比它更狠才行。
夜开又指向旁边地些沟壑道:“马路上放燃烧大树,狼群会往这边赶,我记得这边的水都挺深的,现在都是淤泥,看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