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子媳妇不出声,她不知道,也不去想,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疼。
那死丫头当时又没喊疼,她哪里知道她断了肋骨。
那么大一个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有个屁用。
白吃她家那么多大米,居然连根骨头都长不硬,就那么轻轻的踢了几脚就断了,还好意思来怪她们下脚重。
现在好了,污蔑不了小七,那也就讹不到里正家的二十两银子和五石粮食,还让她断了一根手指头。
疼死她了!
白养那死丫头十几年,一个铜板都没给她挣到,气死人了。
还有那个死老婆子,她没打吗,她也打了好吗,现在把所有的事全部怪到她身上来,不就欺负她是媳妇吗?
哼,总有一天这个老婆子会死吧,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压着她。
哼,总有一天她也要当婆婆吧,那时她就把在这个死老婆子身上吃过的苦,通通让她的儿媳妇吃。
树子媳妇心中想的开花,脸上却一片委屈,哀嚎不已:“好疼,好疼。”
给她接骨包扎的项铃医无奈的放轻动作:“和你女儿的疼比起来,你这都不算什么”
树子媳妇听了很想抓着项铃医的头发,把他的嘴扁烂掉,多嘴。
那边,树子娘还在替自己辩解:“就算不是小七打死的,那也不是我打死的,你们不能怪到我头上来。”
“还有啊,若不是那个死丫头倔嘴,怎么就会被打死。”
“这该死的人啊,那就是可怜也可恨,不然怎么不打别人,就打她。”
“死丫头死了就死了,亏了我十几年的粮食!”
树子娘想想项瑶吃了她家十几年的粮食,结果没换来一两银子,就心疼的滴血。
看热闹的村民们,听着树子娘说的话,脸上呈现愤怒之色,对她指指点点。
她们知晓树子家的情况,本以为很恶劣,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才是最恶劣的。
一时,大家对树子家都很厌恶,嘴里说出来的话也都不好听。
项老爷子一言不发,面容冷峻,眼神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项婉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爷爷,再看一眼项老,也一言不发的静等着。
她懂爷爷的意思,爷爷没出声,是因为他相信项老能处理好这件事。
不然,身为小七的爷爷来处理小七这事,会更快更好。
但爷爷选择了旁观,就是要告诉村里人,他这个里正帮理不帮亲,即使对方是他孙女。
她来这里的时候,小六就说了,爷爷这次不帮小七说话,会更好的管理村子。
也让她不要太出风头,但又要让所有人看到,她哪怕是个姑娘,也不好欺负。
她会医会验尸还会打架,足够了。
爷爷帮理不帮亲的原则,会让村里人再也不敢犯错。
所有人都在努力,她也会很努力。
“够了。”项老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大喝一声,“你个老婆子,现在我清清楚楚的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动手?”
被点名的树子娘被项老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脖子,弱了九分:“就踢了那么两三脚,可我是很轻的,我一个老婆子哪有那么大的力。”
声音小小的,若不是项老先前吼了那么一声,让众人寂静无声,这声音小的大家都要听不到。
项老剐了她一眼,看向树子媳妇:“树子也动手了?”
树子媳妇下意识点头,看到树子娘猛的望过来的杀人目光,赶紧摇头:“没,没有。”
“你家龙宝金宝对三瑶拳打脚踢时,你没有拦着?”项老冷着声音问。
树子媳妇这下有底气了:“他们那么身高强壮的,我哪里能拦得住。”
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项老,不再看她,目光朝族老们望去:“项瑶是被亲爹亲娘以及两位哥哥,外加奶奶给打死的,这是罪一。”
“罪二,污蔑仙女转世的小七罪不可赦,她可是咱们村的净瓶娘娘最信任的信徒,若是咱们没了净瓶娘娘,哪里有粮食吃?”
“罪三,恶人先告状,蒙蔽咱们所有人。”
“罪四,把事情闹大,不把咱项家族规放在眼里,可恶罪极。”
“数罪并罚,我提议把项仁树一家全部逐出项家村,给项家村干净的村风。”
族老们在听到第一条罪名时,心里就有了要把人逐出村的想法。
虽说爹娘对儿女动手是很正常的事,但下手没个分寸还往死里打,那就是人心坏成黑的了。
这种人放过他,以后他心情不好,脾气上头,那下一个倒霉的又会是谁?
只敢在家里对自己儿女横的人,是最没出息的,那在这种天气里,这种男人要来何用?
看看今天这出闹剧,项仁树连面都不敢露,就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他能有什么用?
不在背后捅大家刀子,那是因为他手上没刀子,而不是不想捅。
数罪并罚得到族老们的同意,异口同声道:“好。”
大族老更是说道:“把他们全家逐出村,自族谱上划掉他们的名字,以后他们再也不是咱们项家村的村民。”
树子娘和树子媳妇听到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