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带雪的冰渣子声音响在众人耳里:“我说话算话,跑,死!”
“煽动人心,死!”
“污蔑项里正,死!”
“若不接受,那就滚!”
好话歹话好好说不听,那就别怪我余远航出杀招。
反正我名声已经这样了,不介意再多一个人,冠上杀人如麻大魔头的名头。
就是,项四姑娘她会怎么看我?
她会不会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嗜血的大魔头?
余远航的心酸鼻也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面上却一片冷静的仿若一潭死水,一动不动。
石里正崔里正等人,也没有想到余里正这么厉害。
一个人,说杀就杀了。
石里正崔里正等人怔了下,相视一眼后,打了一个冷颤,齐齐奔到余远航身边,再次支持他:“余里正说的话就是我们要说的。”
“锣声是什么意思,项里正一定会派人来解释。”
“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乱糟糟的不管不顾。”
“话就摆在这里,再敢乱来,扰乱众人的心,那就杀。”
石里正说杀字时,他心都在颤抖。
他杀过大恶狼,经历过血腥生死。
他也知晓,有血腥狠手段才能镇住那些刁民。
温柔和心善只会成为他们登鼻子上脸的梯子。
可毕竟他没杀过人,余里正这一手法,他虽然做不到,但他赞成。
众人瑟瑟发抖,却没人出声。
不服就得打,打就会死。
看,树子娘的尸体还在地上流着血,眼睛瞪得老大,你敢冲到前面去?
树子媳妇和她两个儿子,躲在人群中,吓的眼泪扑扑直跳。
却没勇气上前哭喊一声。
“嘡!”
又一声锣响,惊醒自责到魂飘的余远航回神。
他的心在颤抖,他的灵魂在呐喊。
外人眼中冷漠嗜血的余远航,朝城墙望去,正好看到项仁州,扒着城墙冲下面大喊:“那些飞鸟都变大了,会抓小孩子飞走。”
“大人们都把孩子保护好,后生崽都拿武器,准备抵抗大飞鸟。”
“里正们管理好他们。”
余远航眼皮子直跳,小鸟终是变大了。
石里正崔里正等人面露惊恐,看到余远航一脸淡然,他们狂跳的心,慢慢稳下来。
哎,他们终是老了,没有年轻人敢拼敢有想法。
服老的崔里正急道:“余里正,我们听你的安排,你说怎么着我们就怎么着。”
余远航刚回神,又听到石里正道:“对,你安排,我也听你的。”
石里正很有自知之明,余里正刚杀了人出了风头,此时的大家对他很是害怕。
这个时候,余远航说的话,比他们这些里正说的话更管用。
严里正也赶紧附和:“对对对,余里正,我也听你的。”
谷里正也不落后:“对,听余里正的。”
虽然他们是一个个村的里正,但现在大家都住在一起。
若是还一个一个村的吩咐下去,浪费时间不说,还因为村与村的安排不一样,从而乱套。
毕竟大家都在一起,你说一声,我吼一声,谁能听清是谁在说话。
生死之间,里正这个职务可以先放,共同对抗外敌才是正道。
更何况,余里正刚才的血腥,震住了村民们。
再由他出头,会比他们把嗓子喊劈了,还乱套来的强。
余远航听到各位里正这样说,没明白他们为什么选自己,却知道他现在是一把刀。
一把带着里正们劈向村民们的尖刀。
他一边回想项仁州说的话,一边在脑子里做安排。
若是以往,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在这个紧急时刻,不知怎么的,那些想法脱口而出:“所有人都听好了……”
被震住的想要跑的村民们,听到余远航开口,终于有了安全感。
余远航握紧被血粘手的菜刀,高声道:“项里正……有小孩的都带着孩子沿着城墙坐下。”
“一圈一圈的围起来,外面围女人和老人。”
“男人们把杂七杂八的东西,盖在孩子们身上,把他们遮起来。”
“后生崽们都给我把家伙什拿起来,若是大飞鸟来了,给我干死它。”
“现在,马上,行动起来。”
“快!”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怔愣的众人,急忙奔跑起来。
抱着孩子拉着孩子跑到城墙下蹲下,坐好。
后跑来的孩子沿着他们坐下,一圈一圈。
大人们把被子毯子树皮树枝,还有的掀茅草屋项,把能盖的都盖在孩子们身上,把他们给藏好。
后生崽们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热血和激动齐头迸进。
抓着顺手的家伙什,跑到余远航身后站立。
学着余里正那般,抬头看向天空,等待大飞鸟的到来。
一个个手执家伙什,昂头挺胸,高昂头颅,说不出的挺拔帅气有担当。
后生崽们的爹娘们,看着自家孩子站在爹娘前面,鼻子一酸,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