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很亮,想来怕是不早了吧。
“小七,醒了!”项婉惊呼出声,“真醒了吧?看这里,这里,我,认识我吗?”
项瓷摸着脑袋甩甩坐起身,无力的看向项婉:“四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不认识你?”
项婉食指中指竖起:“这个这个,认识吗?这是几?”
项瓷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是你不认识还是我不认识?”
“那就是认识了。”项婉长松一口气,“可真是吓死我们了,你先前一直指着开心说他不是夜开,还誓死要杀了开心,那疯狂的样子可把我们吓死了。”
项瓷一下子精神了,满眼不可思议:“我?说要杀了开开,怎么可能?”
“是啊,我们也不相信,可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的,你还咬了开心一口。”项婉指着虎口这里,面露惧色,“把开心的虎口都咬出了血,好大一个牙齿印。”
项瓷惊的张大嘴:“不可能!我咬自己都不会咬开开!我怎么会咬开开?”
“不知道,反正像个疯子般,拉都拉不住。”项婉摸摸项瓷的额头,“还是冰的。开心怕伤着你,都不敢用力拉着。”
“哦,伯母为了让你相信开心是真的被你咬了,都没让开心喝甘露水,只等着让你去看看自己的战绩。”
“再好好的问问你,你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一头雾水又惊恐的项瓷,起身披了件夏衣,弯腰穿鞋迅速出房门。
来到院里,家中几个男人们正在清理雪。
雪铲起来沿着篱笆院在围冰墙,只有一米高。
冰积雪依然没化,由此可见冰积雪的强大,就算是堆成院墙,以后天气暖,这冰雪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化开。
夜开正在用雪围院墙,左手虎口包扎着纱布。
项瓷一出现,院里所有人都齐齐停下手中动作望向她。
“小七,你醒了。”
“小七,还难受吗?”
“小七,你没事了吧?”
夜开霍然转身朝项瓷望去,眼里只有关心,没有责怪。
他微微扬唇:“小七醒了。”
项瓷快步走到夜开身边:“嗯,醒了,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看看。”
她执起他的左手,就去解他手上纱布。
夜开静静站立不动,任由小七替他解纱布,眉眼都是宠溺与温柔。
纱布解开,虎口上清晰印着一圈牙齿印,颗颗见血,可见当时咬的有多狠。
项瓷盯着深深的牙齿印,自责低喃:“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夜开见不得项瓷自责,“你当时一定是做了噩梦,才会把我和你梦里的那个夜开搞错了。”
夜开的声音更轻柔:“你很理智,能把现实里的我,和你噩梦里的我分的清楚。梦里的那个假夜开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的要吃人?”
凌晨时分把小七自雪地里挖出来,她就如一头野兽般,怒吼着要杀死她,真是拉都拉不住。
好在,她咬了他一口,又陷入昏迷中,不然他们都怕伤着她。
项瓷一脸迷茫困惑:“我不记得我昨天的梦。”
夜开紧拧眉,面容严肃:“你连续两天没做梦了。”
项瓷也听懂了夜开的话里意思,自从她做噩梦后,她每天晚上都做梦。
别人杀她,她杀别人,大旱大寒,前世今生交换着来。
这些梦境没有一天断过,但是现在,她却不记得她昨晚的梦境。
项老爷子自院外走来,看到项瓷,双眸微亮:“小七醒了。”
“嗯,爷爷,我先去洗漱,等下和你们说。”项瓷把纱布塞夜开手里,“跟我过来,把伤口治了。”
这伤口是崔氏为了让她看到开开受伤的证据,现在她看到,就要把伤口治好。
夜开很乖巧的跟项瓷来到厨房,崔氏已经把冷水给准备好:“这是冷水,应该不会让你结冰。”
项瓷一边给杯子倒灵泉水,一边点头:“等一下,我先给开开把伤口治好。”
“是该这样,你那时候像疯子般,谁都拦不住,可怕的很。”崔氏想着那时发疯的闺女,此时还心有余悸,“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们都不知道。”
“还是我起夜时,没看到你人,想着你可能去院里,挑着窗户看了一眼,结果没看到你人。”
“吓死我了,赶紧喊小四小五起来帮着找。”
项瓷倒是没有想到经过居然是这样:“我也记不清楚我是怎么出去的。”
崔氏摆摆手:“那都不重要,就问你,你是怎么想的要把自己埋在雪里睡?”
夜开也紧紧的盯着项瓷,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梅姨她们找不到人,喊他们时,也是吓的不轻。
院里那个小雪堆,看着就不一样。
又想着小七不怕冷的想法,赶紧挖开雪一看,还真是……小七就躺在雪地里,真是把他们吓的魂飞魄散。
一摸她的身体,冷的好似雪妖一般冰。
纵使知晓她不怕冷,也不敢让她这样睡在雪地里,就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