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夜开背上的项瓷,察觉到开开没有往前走,大致猜到了些什么,她扬唇笑:“三哥,多摘点,我就是一个喜欢发光石头的小七。”
“好。”项信柏恨不得把发财树扛回去。
没人出声这里会很安静,项瓷很不喜欢这种安静,就把晕倒时她看到的事物,加上她的感叹语后来装饰。
“你们是没看到,六丫身上的衣服穿的可真不好看。”
“她的样子是六丫的样子,我就在想,她这是夺舍了六丫,还是真就是六丫?”
“最后我想,应该是她夺舍了还在封氏肚子里的六丫吧,慢慢长大后才解封一些事。”
“不然她真要是夺舍别人的身体,怎么着也该是强壮成年人的身体吧。”
“你们是没看到她在我的梦里飞,三百六十度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比我在我自己的梦里还要厉害。”
“幸好她只是在我的梦里能飞,这若是现实生活中也能飞,我真就要好好问问这个老天爷,他到底是谁那一边的。”
“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做的事却凶残狠辣。”
“真不知道白烛离以前是怎么带着她修行的。”
“人有好人坏人,仙也有好仙坏仙,妖也有好妖坏妖。”
“哎,这世道啊……”
项瓷嘴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比最能唠叨的项信柏还能说。
若是没有发生小七眼睛看不见的事,她说的这些都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可小七眼睛看不见后,她再说这话,就让人很心疼。
心疼她在开解他们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忘却不好,而听到她的美好。
明明是她眼睛看不见受了委屈,她却为他们着想。
早就红了眼的项婉,抬头,努力想让眼泪不落下来,却怎么也挡不住。
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滚落,站在她身边的余远航看的清楚。
他的手微微抬起,想替四姑娘把那滴泪给抹掉,却又知道自己不该有那动作。
他默默垂下手臂,手掌紧握成拳。
项婉只敢流泪,连哭泣的动作都不敢有。
小七叭叭叭的说那么多,就是想让大家放松,而不是让大家同情她。
若是让小七知道她哭了,那就真太让小七尴尬了。
项婉虽然没有哭出声,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抹眼泪的动作。
大家更沉默了。
项龄没流泪,眼睛却是红的,嘴唇都差点咬破,才控制她的泪水不喷出来。
她挨打不哭,受伤不哭,她娘死了她都没哭,她怎么能在这里哭?
项婉抹泪的动作刺激到大家,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不好。
只是为了不让小七担忧他们,才努力转移自己的情绪,想想别的美好的事。
不知不觉中大家就来到了白玉桥。
项信槿摸着白玉桥桥杆,眸光微闪。
这白玉桥很值钱,如果能把这白玉桥撬回去给小七做白玉房子或白玉床,大旱来了也不怕热。
但想想最后还是算了,这毕竟是陵墓里的东西。
陪葬品放在活人房间里,他得被他娘亲念到死。
得被项信柏拿刀追着砍三里地。
“嘶嘶嘶……”
桥下传来的嘶嘶声,让所有人都汗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似那条大蛇又昂首挺胸自桥下钻出来,吐着信子嘶嘶的责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项瓷听到嘶嘶声,感觉到夜开背部变僵,她大致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她问:“是到了白玉桥上吗?”
“是。”夜开脚步都快了两分,生怕桥下的大蛇窜出来。
项瓷是对白蛇有好感,而不是对蛇窟有好感。
一想到那扭曲缠绕在一起的蛇群,她就感觉凉气自脚底直冒天灵盖。
就在这时,项信柏扔了一颗夜明珠到桥下。
随着夜明珠的坠落,桥下蛇窟里的情况,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密密麻麻,歪七扭曲,你缠我,我绕你,生死不分离。
刚才还镇定的众人,瞧着这情况,再也镇定不了,撒丫子就跑,不敢停留半分。
这一幕太上头了,愿以后都不再来。
趴在夜开背上的项瓷,感受到开开在玩命奔跑,微一怔后就知道一定是她三哥做了点什么让大家恐惧的事。
不说给她听也是怕她害怕。
大家跑到山洞口,却在这里没看到一点光亮。
项信柏跑出山洞去探路,回来后说道:“天黑了,咱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晚。”
夜里的森林很可怕,哪怕现在还没看到有活野兽,也不该在晚上行走。
万一脚下打滑摔倒,或者滚到哪里受了伤,那可就去了多。
更何况小七还看不见,他们就更该小心,不能让小七伤上加伤。
如此,几人就在离蛇窟最远的一块地方休息。
好在现在不是大寒,晚上在这里过夜,不用点燃柴火堆也不会寒冷。
项瓷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小柏,你手痒了是吗,把夜明珠扔到蛇窟里去。”
项信柏嘶了一声,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行了,开心,你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