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奕站在联盟村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苦涩。
夜开走到他身边站定,与他一起望向前方远去的背影:“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你不该自责。”
赵辰奕轻笑出声:“我不自责。我只是想着,我好不容易把他们带出来了,结果他们又要走回去。”
这何必呢?
也许下一次遇见,那群人可能就都没了。
现在的天气看着一却都好,庄稼也都能种出来,可这一却都是小七仙女的功劳。
如果没有她的甘露水,庄稼根本不可能成长那么快,更不会丰收。
可有些人总想着自己厉害,而忽略别人的功劳,想公平对待。
赵辰奕嘲讽又苦涩一笑:“他们只想着自己能种出粮食来,却不想想他们为什么种出粮食来?”
“他们忘了是谁给了他们方便,给了他们机会……全都忘了。”
他不想他带来的任何一个人又都回去后死亡。
他说了也阻拦了,可那些人不听。
更有过分的人说他是叛国者,就因为他没听他们的和项家人断绝关系,带着他们离开。
呵!
赵辰奕再次嗤笑,他若是叛国者,哪有你们好好的站在这里同我说话的份?
我好心对待你们,你们却把我的好心好意,当成是你们的便捷。
还无中生有的给我冠了这顶大帽子。
最后走的时候,还一脸愤怒不屑的说我没和你们一起。
呵!
赵辰奕不想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那些他带过来的人,终究是和他两条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就算他们不听自己的,自己也希望他们好好的。
都是他的百姓,都是一条人命,他不会因为他们不听自己的话,就让心生邪恶,变成邪恶的人。
夜开冷笑:“他们从来就没有记得过,他们只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他们种出来那么多粮食,为什么到最后粮食却不到他们手上。”
“他们心中怎么会没有怨恨?”
“不过也没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他们竟然选择了那条道,就让他们去吧。”
赵辰奕淡淡的笑了:“是这个理。”
那些人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他们不会阻止,任由他们去寻找他们想要的。
如果那些是的话……
夜开巡逻完后回到家,把那些村民们走的事和家里人说了。
最后说道:“赵大人说他不会阻止,也不会再劝说,是去是留都是他们的自由。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本该就这样。”
项瓷咬着筷子连连点头,嘴巴一鼓一鼓的动着。
有吃有喝这样的日子就挺好。
夜开又说:“赵大人说,那些走的人他不会再让他们回来,但他还是会到外面去找那些人回来。”
项信槿道:“赵大人他是想把大家都拉到这里来,能活两个是两个,能活十个是十个。”
项信柏呲了一下牙:“这个赵辰奕就是这样,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想多救一个人。”
“可惜他救的那些人之中,总有那么几个白眼狼。”
“我本来是想嘲笑他一下的,可看他那样,又觉得他挺可怜的。”
项信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别把他想的太善良,太完美,更别把他想的太可怜。”
“他没有你表面上看着的那么良善,别轻易为他下结论。”
项信柏怔了怔才出声:“他为大家着想,难道他还不算是良善之辈?”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一心只想着老百姓的官呢。
他以以前在外面走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官员,县令在他认知里面是最小的。
但不管多大的官,都没有一心只把老百姓挂在嘴边的。
赵辰奕算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如果这都不算是个良善的好官,那怎么样的人才算是一个良善的好官?
项信槿微微掀眸:“良善的好官是镇不住百姓,也做不了长久的。更不能让百姓随时随刻都听他的。”
“你想想他到平安镇不过才一年,就让百姓们都听他的,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吗?”
项信柏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项信槿又开口:“没有手段,没有计谋,不会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让平安镇的老百姓都听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着天灾来了之后,大家都往赵大人的府衙跑,以及还让大夫给百姓们看病,最后又带着百姓们来到我们项家村是吧?”
项信柏眼发亮,是的,他就是想问这些。
如果赵大人不是一个好官,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项信槿眼露讥讽:“大家没吃的不往府衙跑吗?往府衙跑了,他若是把他们全部赶出去,他难道不会被百姓们打死吗?”
“至于让大夫给百姓们看病,又不需要他花一文钱,还能把大夫以及生病的百姓集中在一起,何乐而不为?”
“病能不能治好另说,治好了又另说,他这样把百姓们分为两类,好管理,又得了一个好名声,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