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信槿看着村民让路给余占福,俊朗深邃的眸眼冷寒一片:“一个杀人犯你们就不敢阻拦,若是遇到成千上万的西林军来屠村,你们也这样站着干看?”
“你怕死,你身后的爹娘媳妇儿子女儿更怕死。”
“你都不护他们谁护她们?”
“你们的锻炼都炼到哪里去了?”
“身为热血男儿郎,连热血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点冲到别人刀下自刎算了。”
“活着浪费你爹娘倾注的感情,死了也浪费种庄稼的土地。”
“他那鸡崽子般的身材都敢杀人,你们这些保护家人,身强体壮的儿家郎却不敢过去拦,是想让你年迈的爹娘替你拦?”
“还是让替你洗手做羹汤的媳妇拦?”
“亦或者是让你聪明伶俐的儿子去阻拦。”
“愣着干什么,冲啊!”
项信槿并不是气愤村民们没帮着拦余占福才说这些话。
其实有二丫一个人就够了。
更何况开心和三哥还冲过去了。
根本就不担心一个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只敢杀小孩子的余占福溜走。
他说这话,只是因为村民们刚才齐齐退后让路给余占福的样子给了他一个警醒。
村民们虽然天天都在锻炼,身强体也壮,可毕竟他们没有真刀真枪的和任何人干过血腥架。
一个杀人犯就吓着他们了,若是成千上万的西林军来了呢?
打开大门让西林军冲进来烧杀抢掠?
那教他们的锻炼有什么用?
难道是为了让他们多吃两碗饭,多长几斤肉?
项信槿看着清纯愚笨的村民们,心中怒火滔滔起,就多说了几句话。
他的这几句话,也说到了后生崽们的心坎上,听后浑身热血沸腾,大吼着朝余占福扑去。
一个扑,两个扑……
伸腿绊脚的,扑过去抓胳膊的,从侧身抱着余占福身体的……
趁机咬住余占福手背抢夺匕首的……
一时五花八门的招式都出来了。
这才出了六个人,其他人都还没上来,余占福就被夺走匕首,被他们给压在地上。
冲过来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村民们,看着被压着的余占福,心中焦急。
怎么这么没用,他们都还没行动,就被抓了呢?
别人都出力了,他们若是不出力,被六爷记在心中,那可怎么办?
会不会以后做事,或者是有别的好工位时,都不会想着他们?
只因为六爷在需要他们时他们没出力?
那可不行。
别人有的,他们也要有。
别人出力的事他们也要出力,哪怕没什么用,做做样子也行。
他们这样想也这样做,齐齐朝余占福扑过去。
如叠罗汉般叠起来,把最下面的余占福压的脸色涨成青紫色。
就剩那么一口气还在吐着,再多加一个人他就要窒息。
夜开几人在一听到小六出声后就躲开了,不然哪有这些村民们抓余占福的份。
但小六说的没错,就该这样子。
不然西林军来了,这些村民们都躲在家里,他们哪能救得过来。
停脚的二丫,在看到余占福快要被压死时冲过去,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对叠罗汉们道:“别把他压死了,六爷要审。”
罗汉们迅速窜开,把余占福让出来。
这可是六爷需要的犯人,可不能被他们给压死了。
二丫一手拽着余占福的头发,一手拽着他的肩膀,把他拖到项信槿面前:“六爷。”
这个混蛋杀了三丫,她恨啊。
可六爷没发话,她不能随便出手,免得坏了六爷的事。
项信槿嗯了一声,二丫迅速把余占福的头发往后拽,露出他的面容。
还有头发挡着余占福的脸,项信柏奔上来把挡脸的头发抹开。
余占福的面容清晰的露出来,脸上有几道被地面划破的血痕。
想来是刚才弄出来的,上面还沾着泥。
余占福嘴角高高扬起,脸上表情诡异,看似想笑,又好似在哭。
项信槿盯着余占福认真的看:“我一定见过你。”
余占福轻蔑冷哼:“我天天都在联盟村,你当然见过。”
他不想死,可他更不想对项家人低头。
只有要一分机会,他都想活着,然后亲手杀掉项小七,替他娘亲报仇。
站在旁边的项信柏,闻言,也盯着余占福认真的看。
四下打量对方后,他摸着下巴拧眉:“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开心,你觉得呢?”
“是有点眼熟。”夜开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他所见过的那些人。
可却没有一张面容对得上,但他发誓,眼前这张脸,他一定见过。
看来这天灾无情的把这些人的容貌都给改变了。
余远航正要上前来看看时,项信槿的声音陡然响起:“余占福!你是余占福?”
项信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惊慌的余占福:“不是吧?你是那个天天我娘说我娘说的余占福?”
夜开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