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莲死了。
难产死的,一尸两命。
崔宜秋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站在陈白莲面前,像个傻子般。
他真的不明白,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岳母说胎儿长的很好,他媳妇也养的好。
为什么现在会一尸两命?
他不明白,看着他娘亲和其他稳婆,他张了张嘴,却没能问出声来。
先前的吵闹声他听到了,可他不明白。
他不懂。
他只知道他媳妇和儿子都没了。
洪氏看着小儿子呆愣的模样,再看看躺着的小儿媳妇,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同时失去儿媳妇和孙子?
项瓷被崔氏押着不准她靠近产房:“甘露水喝了很多,没用。都是血气,你别靠近。”
你还没成婚呢,这不关你的事。
虽然叹息一尸两命,但胎儿太大造成产妇难产,还真不是她家小七能治的。
项瓷还是朝里看了一眼,看到二表哥傻愣愣的样子,内心轻叹。
人命太脆弱了,二表哥好可怜。
崔氏把项瓷扯到一旁:“先在这里坐着别出去,免得那些大嘴巴子乱说。”
毕竟这里死了人,她立即回去,怕是会被那些人说道。
哪怕不当着小七的面说,崔氏也不想被大家把话柄抓住。
刚才陆婆子闹的时候,她和大嫂已经把脏水给泼了回去。
担凡事都怕个万一。
此时的陆稳婆眼珠子恨不得粘在项瓷身上。
她看到崔氏把项瓷推到厨房里,很是不甘心的大喊着:“哎哟,我的闺女啊,你死的好惨啊……”
站在厨房门口的崔氏,立即沉下脸来,拿起立在厨房里的扫把,冲过来就朝陆稳婆身上砸。
“你个黑心肝的玩意你还有脸哭,你亲手害死你女儿,你就不怕她半夜抱着她儿子站你床头喊你娘?”
本就心虚的陆稳婆,嚎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崔氏看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手中扫把专往她脸上嘴上打。
陆稳婆又被打的嗷嗷直叫:“就是你们害死我的女儿……”
跌坐在地的洪氏爬起身,脱下脚上的鞋,冲到陆稳婆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抽。
抽的陆稳婆两边脸都肿了,嘴里还流了血,再也不敢出声讨打。
难产这事,没有公道主持,就算让项里正来,也是个扯不清的事。
虽然崔氏和洪氏都说是陆稳婆对陈白莲做了手脚,才导致产妇难产死掉。
可陆稳婆是陈白莲亲娘,这理由站不住脚。
更何况现在陆稳婆被崔氏和和洪氏打了,这事就更不好扯理。
于是,两方人马没喊项里正,也没人再喊骂,就这样自行离去。
顶着红肿脸的陆稳婆,出了崔家的门,还能听到身后传来说什么虎毒不食子的话。
她倒是想骂回去,可对方人多,她嘴也张不开骂不来,只能算了。
走出一段距离,陆稳婆抹了一把泪。
哎哟,她的闺女啊,真的难产死了,以后她可怎么办哦。
没了闺女在崔家,洪氏那个老婆子对自己恶意又这么大,以后想再吃点好的,可就没人拿回家来了。
那她的儿子和孙子怎么办?
早知道就让闺女别吃那么多,说不定省着点吃。
闺女也不会难产死,她们陈家还能得更多的好处。
现在全没了。
哎,不对,还有白梨花。
虽然她说要那么多的彩礼,可她也没把话说死,自己去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想到此,陆稳婆急匆匆朝白家走去。
白家和崔家是第一批来项家落户的人家,离娘娘庙宇最近,两家相隔不到五十米。
陆稳婆欢天喜地的到了白家,敲门却一直没人应。
不在。
陆稳婆偷偷朝里望了望,确定没人在,这才离去,打算养好伤了再来。
被她惦记的白梨花,此时绕在项家东边。
项家是东边上村的第一户人家,除了小七家东边再没其他住户,干净清爽明亮的很。
白梨花戴着兔皮帽子,在冰面上来回打转,可以说是原地踱步。
她双手搀在袖子里,紧咬下唇,面露焦急。
时不时就抬头朝东边望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清楚的知道项家人的作息和上工时间。
这个时候要回来的是项仁永。
她本来是选择项信松的,可这个计划刚开始就腰斩了。
后来选了项信柏,计划还没出就没了。
她倒是想过找项信榕,可她不喜欢那样的男人,还没项信松好看呢,就被她否了。
夜开和项小六……六丫说了,这两个人别动,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来想去,她最后把目光落在项仁永身上。
虽然项仁永都可以当她爹了,可项仁永好看啊。
再者,项仁永都能娶白春桃,为什么不能娶她?
她比白春桃还好看还年轻还温柔,项仁永那种只看颜色的男人,定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