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仁和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自家老爹的打,没有想到,都要当外公的人了,居然被自家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
大家都说老大敦厚,老二狡诈,老三聪明。
但他们家好像有点反了,老大奸诈,老二敦厚,老三聪明。
他从小就不爱说话,闷葫芦一个。
爹娘说什么是什么,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自是不用被爹娘打。
却是没有想到,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居然还被打了。
项仁和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站着挨打。
项仁永挨了一下,嗷的叫唤出声,委屈极了。
他当初要死要活的要娶兰儿,他爹都没这样打过他。
现在因为大宝做错了事,他们三代男丁居然全都要挨打。
这太冤了。
项仁永看了一眼白春桃,可不想在她面前没形象,忙喊道:“爹,爹,别打别打,疼疼疼。”
项老爷子手中扫帚力气加大:“你居然还喊疼,我看就属你最奸诈,还敢躲,是我对你太好了是吧,给我站好,别动。”
项仁永见他家老爷子发脾气,不敢躲怕气着他。
乖乖的挨了几扫帚,打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真的是太冤了,他什么都没做,结果挨打最多的反成了他。
他倒是想让项信彬来给他挡,可谁让他儿子被白春桃给按住了呢。
只能自己受着,又疼又冤又委屈。
一时,院里除了项老爷子愤怒的喘息声,其他人都噤声,再疼也得闭嘴。
项仁永疼龇牙咧嘴,趁着项老爷子不注意,解下腰间竹筒,悄悄的喝了一口甘露水。
还得是这个好啊,喝了一口,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就没了。
白春桃见此,挑了挑眉,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刚好项老爷子转过头来,看到拿着竹筒的项仁永,正一脸愉悦的舔嘴唇。
那个气啊。
项老爷子能不知道老三打的什么主意?
手中还没放下的扫帚对准项仁永,打了他趴到地上,才住手。
项仁永疼哭了。
早知道,他就不喝了。
明明是侄孙犯的错,明明是侄子犯的错,明明是大哥犯的错,为什么要算到他头上来?
他好冤的。
白春桃带项信枫走到他面前,把他扶起来。
项仁永瞧此,嘴一撇,泪一包,头一歪靠在白春桃肩膀上:“媳妇,我爹打我。”
还得是媳妇好,他要媳妇,他不要爹。
白春桃:刚才真应该一脚把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蛋给踢飞到池塘里去喂鱼。
项老爷子打累了,院里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目光都落在小七屋的窗子上,想要知晓情况。
时间慢慢过去,在大家心急如焚时,进去帮忙的严氏出来了。
她对急切盼望着知道消息的项老爷子说道:“爹,小七没事。”
项老爷子的心还吊着:“鼻子和嘴里耳里的土呢?都清掉了吗?”
“清掉了。”严氏回答,“小四给小七把了脉,小七没有吸入泥土,也没窒息,想来是大……刚埋住,娘和会心就赶到了,救的很及时。”
刚想说大宝刚把小七埋好,这话在这个时候可不能说。
项老爷子却是听懂了,也不在意,高吊的心在这一刻也终于都落了地。
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项仁和端了一碗甘露水过来。
项老爷子喝一碗甘露水,精神回来,才发现浑身汗水都湿了衣服。
可见刚才他是有多生气,多惶恐,多害怕。
好在小七没事。
没事。
项老爷子抬头,看到满院子的男丁,一脸嫌弃:“没一个有用。”
项信槿低头不吭声。
项信柏低头不吭声。
夜开低头不吭声。
其他人也都低头不吭声。
项老爷子重重冷哼,扫帚打在另一张椅子上,厉喝:“项礼学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项信松身上,他害怕的连连摇头:“没,没看到。”
项老爷子正要发脾气,项信槿站出来道:“爷爷,刚才喊我们来的是狗蛋,他还推着小宝。”
“我想,狗蛋应该知道大宝在哪里?”
项老爷子满意点头:“那现在就赶快去把项礼学给我找回来,看我不打死他。”
说打死他,眼睛却在项仁州和项信松身上转。
这父子二人惊恐不已,却又只能受着。
项信榕瞧着可是大松一口气,幸好他生的是女儿,不然这次挨打的就是他。
项信槿让项信枫和项信彬去找狗蛋。
其他人还在院里罚站。
严氏和白春桃,以及小四小五则去做饭。
项信枫和项信彬回来的很快,两人身后还跟着狗蛋他爹娘。
狗蛋他爹一脸歉意对项老爷子先道歉,然后才说道:“狗蛋没在家,我去他平常玩的地方找了,也没找到他。”
“里正,等我找到他了,我再带他过来挨打行不行?”
项老爷子气结,我又不是你家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