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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x失眠症x皮肤饥渴症(1-2)|时间线为86章在台球室和梦宝见面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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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的行程分明是为了他的上任庆祝, 但诸伏景光却从那天起就没能再睡一次好觉。
起初是过了午夜还无法入眠,这对于曾经在组织里做着狙击手工作的他来说再正常不过,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但时间逐渐推移, 从凌晨两三点到五六点, 甚至直接通宵一整夜看见天亮,坐在公安厅的办公室里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夜未睡。
这样的日子过去两周,同僚们都以为他是因为长时间的加班而影响了精神状态, 偶尔还会在给他递咖啡时说两句“藤森警视要多多注意休息啊”之类的关心话语。
但其实他已经大脑混乱到需要思考两秒才能反应过来“‘藤森警视’是对他的称呼”这件事了。
公安的工作量繁重,尽管身体不适,他的职业素养和专业能力却没有丢, 只是要做到和之前一样的程度要更花费一些精力, 好在他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一个人连睡眠都不需要, 理所当然就是世界上拥有着最多时间的人了。
这种高度疲劳的状态是没办法开车的,出外勤的时候由下属开车, 上下班则是选择打车或步行, 好在公安厅分给他的公寓离得不远, 步行路程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他经常在神游之后就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在工作中还能努力投入进去忘掉胡思乱想的一切, 可在深夜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时,脑子里就会不断闪过各种画面:幼时的、学生时代的、警校中的、卧底期间的……但不论是什么, 最后那些片段都会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却不是在朝他笑朝他撒娇, 也不是在骂他或是生气发泄, 而是冷冰冰的、毫无生机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分明是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但连科学家都尚未研究清楚的大脑拥有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奇妙之处,或许是台球室里他被拒绝得太过彻底,又或许是潜意识充斥着对自己无能为力与弱小的愤怒和懊恼,无数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之内闪回:那天宴会厅中的血泊、那枚落在她身上的红点、那颗击向她的子弹, 还有她在自己眼前走进那辆黑色保时捷的身影……
这已然成为了诸伏景光的梦魇,让他控制不住地不断描摹重建自己最最恐惧的画面,在好不容易睡着后的片刻惊醒过来,喊着那个不会得到回应的名字。
——“梦。”
严重的失眠对工作和生活的影响很大,诸伏景光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在自我调整未见成效之后就预约了医生,面诊沟通了一会之后就拿到了安眠药,还被提醒了用药方式。
但安眠药也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睡前一片安眠药只能让他勉强入睡,不到四个小时就会醒过来,而且睡眠质量极差,那些血腥的梦会连续不断地浮现,起来之后浑身乏力,还会感到剧烈的头疼。
可至少安眠药能防止他长时间不睡觉而猝死。
他需要活着,他需要想办法将她从组织里救出来,他需要保护他挚爱的女孩。
屏幕上的黑色小字在眼前恍如变作密密麻麻爬动的蚂蚁,他从抽屉里拿出眼药水滴了两滴,闭目养神的时候也无法停下构思提案的内容。
手边摆着厚重的法律条文和过往案例归档,他沉不下心的时候就会一页页翻过去,试图能够从中找到属于她的盾牌。
但触犯法律的行径清楚,免责的可能却几近于无,哪怕减刑到只有一天他都不愿意接受,除非她的功劳大到足以免除刑罚。
在大脑彻底无法思考的时候,诸伏景光甚至会闪过一些荒谬的念头:既然她不是日本人,为她伪造卧底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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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天,诸伏景光几乎有种自己只是行尸走肉的错觉,毕竟世界上应该没有不需要睡觉的活人吧。
在回家路上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而撞到行人已经是常事,他养成习惯一般地道歉,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准备继续朝前。
不过今天撞到的路人似乎脾气很糟,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盖过了时有时无的耳鸣:“你这家伙没长眼睛吗?”
“不好意思。”
诸伏景光的态度很好,尽管他的步速很慢走的也是直线,但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是我的问题,您需要赔偿吗?”
大概是他太好说话,对方得寸进尺道:“我的鞋都被你踩坏了,这双鞋可要四万啊!根本没办法再穿了吧?”
“藤森警视。”
熟悉的声音像幻听一样出现在耳边:“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警视?”
以为自己要发横财的男人眼角抽了抽,注意到了对方裤子口袋处露出的一角证件。
他不认识警官证,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蠢货,况且这附近的确是警视厅,搞不好这家伙还真是什么厉害人物。
他不想惹麻烦,而且自己的行为就算报警也讨不了好,低骂一声就果断快步走开。
神无梦只是恰好途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