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音不以为意,对她挥挥手,笑眯眯道:“乖啦。”
季红穗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是更上火了,她扭过头快步走了,在场其他的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过一会儿也都散了。
欢苒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孟殊音,心里暗暗叹气,宫主应该不会喜欢这个性格的姑娘,纵然她样貌确实出色,但也太能说了吧。
孟殊音把地上名叫紫洙的黄衣女子扶起来,关切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人来给你看看?”
“多谢姑娘,我没事的,”紫洙摇摇头,一脸感激道,“只是等到宫主回来,定然会怪罪你的,说不定、说不定还会把你赶出镜华宫去,其实你不用帮我的,她说的没错,我确实对宫主不忠了。”
孟殊音笑道:“这有什么啊?宫主对你也不是忠诚的呀。”
紫洙摇头道:“这不一样的,因为我们对彼此的期待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忠诚。”
她垂下眸,有些忧郁,孟殊音伸出手抚摸过她湿漉漉的头发,对她说:“如果一开始你们的期待不同,那只能说明他忒不要脸,对自己认知不够。”
紫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欢苒看着孟殊音欲言又止。
这是在骂宫主吧?自己要不要开口阻止一下?
紫洙轻声说:“其实镜华宫很好,宫主待我们也很好,比我从前在家里好多了。”
“这样啊。”
春风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欢苒把孟殊音送到她的院子就要离开,孟殊音闲着无事拉着她多聊了几句,对柳衔花的这些夫人们有了些了解。
这些夫人们的修为大都不算高,有在外面过不下去的苦命人,来镜华宫寻求庇护的,也有是像孟殊音这样,被作为礼物献上来的,还有柳衔花自己在外面勾搭的。即使知道他有许多美人,还是愿意跟他回到镜华宫,图他这个人,或是图点其他什么的。
孟殊音得先把柳衔花的夫人们成分划分好,然后才能确定自己该打断他几条腿。
而赵无色这两天每日都要来问问宫主有没有归来,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问孟殊音怎么样,有没有惹出麻烦,跟其他夫人相处得怎么样。
回忆起镜华宫内的种种,欢苒艰难道:“相处得……很愉快。”
原本新人总是要受点欺负的,但镜华宫内根本没人敢来招惹孟殊音,她的那张嘴可怕得很,会亲人啊!
再让她那张嘴叭叭上两句,怕是用不了多久,整个镜华宫就会知道宫主的夫人们偷人了!
而他们宫主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就能开个绿帽子坊了。
赵无色对这些一无所知,他高兴得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欢苒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饱含同情,而赵无色此时还做着宫主回来重重褒奖他们金沙门的美梦,一时忍不住还笑出了声。
欢苒:“……”
有时候就也挺羡慕无知的人。
三月初十,草长莺飞,烟柳成行,柳衔花终于从外地赶回来了,只是还没入镜华宫,先在门口遇见了来求见的赵无色。
赵无色也没想到自己能有幸提前见到宫主,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跪伏在柳衔花的脚下,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的过错,说已经将那惹事的弟子正法,绝不会有下次,为了表示的诚心,他此次前来还特地为宫主献上一位绝世美人。
“绝世美人?”柳衔花挑了挑眉,不是很相信赵无色的说辞。
赵无色重重点头,直将那美人夸得天花乱坠。
柳衔花听闻后,摇着扇子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镜华宫可不是什么都收的,若那人没你说的这样美貌,我不仅把人退回去,还要修真界从此再听不到你金沙门的名字。”
赵无色听到他的后半句,有些恐惧地咽了口口水,但想起孟殊音的那张如花脸庞,且自己还扣着她的姘头,不怕她不听话,于是又马上狗腿地保证说:“宫主您放心,送来这位美人一定很合您的心意,不信您问各位道友。”
那日在镜华宫门口见过孟殊音的弟子们齐齐点头,那的确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性子如何?是自愿过来的吗?”柳衔花又问。
赵无色拍着胸脯说:“宫主放心,您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您说西瓜是方的,她绝不敢说是圆的。”
“倒也不必如此,那未免太无趣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柳衔花挥挥手。
赵无色识趣退下,转过身后擦擦额角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他相信等宫主见了人,金沙门的这一劫就过去了。
柳衔花收起折扇,抬步踏入镜华宫,他见到欢苒就吩咐道:“去把金沙门送来的人带过来吧。”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