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维娅呢喃念着。
我真的越来越不幸运了。
兔脚到底掉到了哪里去?
为什么那个男人又联系过来了?
不是说不想要养怪胎吗?
不是说遇见妈妈和我是他倒霉吗?
晦气。她骂不出来什么新鲜词汇,也就碎碎念着这种词汇。
在莉维娅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是神秘且优雅的,穿着拖到地上的黑色纱裙,整个人轻柔得像是一阵灰黑的雾气,偏偏漂亮的脸上总是充斥着郁气。
她去世前身体已经很差了,口中也一直喃喃着说自己后悔了离开家,那位早逝的女人在临死前还忧郁地抚摸过她女儿的脸庞,然后说——帮妈妈祈祷吧,我会在死后加入东征的地狱十字军中,不再醒来。
血缘上的父亲是莉维娅最讨厌的人,她甚至可以说是仇恨他。
把她妈妈骗出了亚当斯家,说他在纽约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却处处禁锢着她,说她的妈妈穿着黑色纱衣实在古怪,说她是个怪胎,问她为什么就不愿意为了他而正常一点。
那是还年轻的外嫁到纽约的洛佩兹夫人已经怀孕了,是个很精神的典型的亚当斯家的小孩,偏偏她的丈夫还是不满意,说着她给她的小女儿准备的名字太差。
勒维亚坦变成了莉维娅,他还不愿意这个小女孩把亚当斯作为中间名。
恨屋及乌,莉维娅是洛佩兹先生口中的怪胎的小孩。
可能这就是情缘吧,莉维娅对爱情的最初认知就来自于她的父母,突然地结合,于是开始奋不顾身的叛逆,最后一方惨淡凋零。
妈妈突然去世之后,留下来的怪胎小孩日子也就一下不好过起来——直到那次事故发生。
屋子里,莉维娅蜷缩起来,手捂着脑袋想起了自己已经忘记大半的童年时期。
那是什么事故来着?
莉维娅记不得了,她现在实在是困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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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
迪克举着手里有着点干枯毛绒的小玩意,凑得近了,他还能嗅到上面一种古怪的却不算难闻的草药味儿。
他坐在座位上打量着这个东西,最后靠自己还算合格的生物成绩做出了判断:“这是兔子脚,我敢确信。”
那个叫莉维娅·洛佩兹的女孩落在车上的小东西。
下午那会儿,被薄荷糖辣到的女孩头也没回地离开大巴,他本来也是准备顺势收工的,结果视线余光就落在了大巴后排座位底下的这个东西上。
稍微回忆一下,迪克也就想起来了自己确实看见先前莉维娅突然醒来时从手里头掉下来了什么东西,只是等他捡起来再抬头就不见了那个借读生的踪影,连还都没地方还。
他现在还在端详着这个兔脚,用不算很肯定的语气再次回答同事的话。
“应该是幸运兔脚那种东西?”
毕竟也算是格外有名的一种转运道具了,总有人特别信这些,现在也有不少工艺品店会卖,但那也就只是真的现代工艺的制品。
而迪克敢拿警局门口那家最好吃的热狗店发誓,自己手里的这个绝对是货真价实地从兔子身上砍下来再风干的脚,而且,还被药物熏过?
这个兔子脚已经脱离了普通的很灵的转运小道具的范畴,这种制品做法很显然是手工做的,总觉得看着有些……不太像是会被女孩子直接空手捏着的东西。
那个洛佩兹小姐,不太简单。
迪克自认自己这应该不是凭空想得太多。
毕竟就刚刚,他从停车场那边看着大巴开走于是自己也直接开车回警局,因为不知道这个兔脚怎么办只能先揣口袋里,想着之后会遇见就还给洛佩兹小姐——他回警局的路上一次红灯都没碰上!!
中途还遇见了他最爱的麦片牌子在搞打折活动,一时没忍住多买了几包,付账时还抽中了那家商店的五折优惠券。
这个幸运兔脚……好像是正儿八经的那种转运道具。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迪克这会儿可是肌肉紧绷的状态,哪怕他面上确实是很轻松地在和同事聊天。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不论是黑魔法道具又或者其他的不知道什么的玩意,一旦使用了,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格外得大。
迪克·格雷森正在警惕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坏事儿倒霉事儿,尽管目前还没有任何端倪。
直到下班。
他眨眨眼,看着局长放到自己面前的一盒甜甜圈。
“前几天你负责的拿起闯空门案件,捉到了犯人,受害者他直接送来的犒劳礼,丢下就跑,没拒绝得掉。”
局长啧啧两声。
“迪克你小子运气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