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志》云:“出武州之燕京山。亦管涔之异名也。其山重阜修岩,有草无木,泉源导师于南麓之下,盖稚水蒙流耳。......””
王玄之在码头边上,同众人说起汾水来源,以及山势等等。
道一一行人,站在码头张望着,“果如安道所言啊!”
“哇,两岸的山看着好雄伟呀!”齐安由衷的感叹起来,紫芝跟在后面,用力的点点头,旁的几个虽然没开口,但他们眼里表达出来的,和他差不多。
“小一,你这是......”旁的人在看山、看水,只王玄之发现,道一在做其他事。
道一从袋子里拿出了三枚铜钱,“从接近码头开始,我这眼皮子便跳得厉害......”
“二姐,该不会是苏家的人,想要在船上对我们动手吧?”谢灵均也担心起来,“我不会凫水,真掉下去了,二姐,你先救我还是安道大哥啊?”
王玄之:方才你还唤我二姐夫呢。
道一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谢灵均,就听王玄之道:“小一,真在水上出事了,你尽管放手去救他们,我早年因一个案子的缘故,学会了凫水。”
“听听,谢三,你听听,谁像你这样的啊,遇事,就要人来救,多学着点儿!”道一说完,不等谢灵均开口,看了王玄之一眼,便离众人远了一些,跳到一块平整的高石上。
这才安心的将三枚铜钱,高高掷起,任它们自由落下。
王玄之见此,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去道宅寻她时,不慎破坏了她正在起的卦象,以至于卦象大变。
哎,两人如今忙得团团转,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卜卦的过程,有快有慢。
道一今日的便慢上些许,众人在等待的过程中,三三两两的,就散在码头各处了。
钱小羊和蛮达去采买,补足乘船所需的食物。
因为船只不大的缘故,只得将马车和马,都拿去卖了,待到目的地,再行补办。
卸载下来的行李,由谢灵均看守着,哎,谁叫他不会水呢,还是不要近水的好。
谢灵均羡慕的看着,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几人:他也想要玩呀!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呀!”齐安捡到一个蚌,蚌壳在阳光下,反射出不同的光线来,十分的美丽。
紫芝杂七杂八的也捡了一堆,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便同他解释起来,“你那个叫蚌,它里面的肉,很好吃的,还有它的壳,我阿姐说,可以用来做成漂亮的凳子,用来放一些首饰之类的......”
她小脸一垮,“可惜,我们没有首饰,也没见过蚌壳做的盒子.......”
齐安一看,这哪里是想盒子,分明是想她阿姐了啊。
他一脸愁容,眼珠子一转,“啊,我想到了,你说的蚌,是鹬蚌相争的蚌吧......”
“那是什么故事?”紫芝的好奇心,瞬间便勾了起来。
“《战国策》上有提到过,就是说一只河蚌,出来晒太阳......”齐安说得认真,连林二白也被吸引了过来,他盯着深不见底的汾水,“我也听过一些,关于蚌的故事。”
“是什么?”两双眼睛,瞪时看向了他。
“就是说,有生长在水边的渔民,你们看,就是那样的......”林二白说着,指着有人正乘着一艘小船,船上远远可见,有木桶,还有渔网等物。
林二白指着渔网说道:“他们用渔网打渔,但渔网能打到的鱼,都是浅水处的,所以,他们有时也会潜下水去,水下有更多的鱼类等,有些蚌壳就在深水处,偶尔捡到一两个,里面有蚌珠的话,供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这是一般的渔民,还有的是专捕捉深海处的,只找蚌,因为它的肚子里,能长出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蚌蛛来,京城里的权贵人家,首饰里都有这些东西,据说有一种黑色的蚌珠,是最为值钱的......”
“是什么,你见过吗?”齐安双眼亮晶晶的,原来平日吃的东西蚌肉,还有阿奶、阿姐她们珠宝首饰上的珠子,是这样来的,可真神奇呀。
紫芝也没想到,蚌除了壳,肚子里的东西更值钱,可惜阿姐没了,要不然,她也一定会知道的。
三人说得极为认真,只有羊天干在出神。
他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三人并不是有意排斥他的,这一点儿他是有感觉的,可就是因为自己插不上话,什么都只能听他们说。
小羊天干深感无力,比之前村民不认同他,还要难受。
王玄之虽在道一身边护法,可目光一直停留在几个孩子身上,包括看行李的某人。
齐安由齐先生教导,能知晓书上的故事,实属平常,而紫芝有紫樱教养着长大,也不稀奇。
有问题的,则是在林二白与羊天干身上。
林二白近来与他们熟悉了,自己都没发现,展露的东西越来越多,虽都是一件小事,可很多东西,都是天南地北的,根本不该是一个,逃亡的人,所能有闲暇去了解的。
但那种熟悉感,王玄之并不反感。
所以,他可以再观察一段时日。
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