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让卢至舒与董思贤出面调查这件事,你觉得如何?”
这卢至舒是随自己父亲一路走来的老人,对父亲的忠心自然不必怀疑。
而那董思贤则是父亲新收的幕僚,此人滑不溜秋,对于自己与二弟的态度他都只是一副不得罪也不靠近的姿态。加之他大约是还有往上发展的心思,所以他可以选择不用站队,而是直接跳出他们这一个禁锢的圈子。
所以这二人的确是当下调查此事最合适的人选了。
故而朱赞郇在听到这二人的名字之后,只也立刻重重点了点头“这二人合适,调查出来的结果如果没有外力干预,定然公正,只是那董思贤,父亲还请务必要肯定公正二字。”
听到朱赞郇的话。朱鹮志只道“那是自然。”
而在第一个问题放下了之后,朱赞郇随后很快便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父亲我能不能再见慧娘一面?”
然而对于朱赞郇的这一个要求,朱鹮志却是直接予以了拒绝。
“这事不行,这事这事没得商量!”
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朱鹮志只又缓和了语气道“你放心,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我除了关着她,是不会让她受到别的什么委屈的,只是你也得忍耐几天,我不能让她就这样随你过去。”
面对自己父亲的叮嘱,朱赞郇只也知道这事大约是果真没有自己商量的余地了。
所以朱赞郇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低声道了一句“儿子知道了。”
看着朱赞郇不再多言,朱鹮志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赞郇,你是未来的一家之主,父亲这样也只是希望你往后的路能好走一些,你得明白,你的前路还很长,你身子虚弱,我不想你往后的路上因为这些事情越发艰难。”
听到朱鹮志的话,朱赞郇显然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父亲更加中意的继承人是自己二弟才是。
二弟虽然是庶子,他娘也没有什么名分。
然而二弟都已经认祖归宗了,那便是光明正大的朱家人了。
二弟聪慧又能干,身体素质也好,的确是比他与三弟更合适的继承人人选。
所以对于自己父亲的安排,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要质疑,甚至当初如果不是二弟做的太过分,加上自己母亲背后的家族想推他上位,他其实也是不大愿意继续留在云洲的。
不过即使听到了自己父亲说的这番话,朱赞郇也没有将这话当真。
然而这话他没有当真,有人却是将这话当真了。
并且那人只通过偷听的手段将这话最后又传达给了朱月武,本就被自己父亲禁足的朱月武当下其实已经十分恼火了,之后在听说自己的父亲居然还对自己大哥说了这种话,他一时之间只也觉得愤怒非常。
毕竟当初他的父亲也是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就是他未来的继承人,他最看好的就是自己,他希望自己好好干。
自己有了他的这个许诺,所以他才一直表现的十分卖力。
然而现如今他这话就像是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这一巴掌分明是在嘲笑他有多天真,他竟然真的为了这一个空头口号努力了这么久。
如果他还是在乎自己大哥的,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只是与人做了嫁衣裳吗?
一想到这老头只是这样利用自己,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也越来越阴鹜。
他伸手打翻了一盆千年松,随后他只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仁,那你可就别怪我这做儿子的不义了。”
是夜,驿馆内却是灯火通明。
歌舞过后,众人尽散。
陆之章在送走所有人之后,便也不禁对身边的小厮问了一句“今日怎么不见朱家来人?”
面对陆之章的问话,那小厮只低声答道“朱家的大管事曾经过来了一趟,他说大少爷在忙着筹备婚礼,朱老爷还是病着,那二少爷也在忙碌,所以当下他们才迟迟不曾过来,他们还说请您见谅。”
听到小厮这话,陆之章忽而冷笑一声“请我见谅?你觉得这事自然吗?来接我的时候,他们全家都到场了,如今他们开的欢迎宴会,朱家却是没有一个人过来,你不觉得奇怪?”
听到陆之章的问话,那小厮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
随后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陆之章也怕隔墙有耳,故而他也不与那小厮多言,他只对小厮道了一句“今天也不早了,你为我打些水来。”
小厮闻言自然也是,随后那小厮便下去了。
而陆之章等到小厮离开之后,便也踱步回到了房中。
等他将房门小心翼翼的合上之时,黑暗之中一名男子突然出言唤了一句“侯爷。”
陆之章对于那人的现身也不意外,他的面容隐在黑暗的阴影之中,谁也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陆之章面无表情的对黑暗中的男子道了一句“说!”
面对陆之章的话,那黑暗中的男人便也低声道了一句“卑职走访了十多户云洲当地的人家,他们对于朱家的评价都不太好。”
对于这个结论,陆之章倒也并不意外。
不过他还是声色平淡的道了一句“你接着说。”
见陆之章发话了,那男人便也立刻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