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在群里看到苏见林的婚纱照时,很不巧的正在参加牺牲战友的葬礼,他抽空搂了一眼,不免震惊,这新娘怎么长的跟苏宝儿的亲妈一模一样,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长的如此像的人吗?
“江烈,进去了。”一起来的战友吆喝了他一声。
江烈关了手机,掐灭烟:“来了。”
灵堂里一派肃静,连家属的哭声都透着浓浓的压抑,好似怕打扰了棺材里的人安息,江烈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这样的葬礼了,心早就麻了,他们从入伍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要是每次有战友牺牲就哭一场,眼睛早就哭瞎了。
江烈没那么多眼泪,比起掉几滴伤心的泪水,他更喜欢做一些实际的事,比方说给家属争取更多的牺牲补贴金,又或者帮些力所能及的忙,总之都比哭更有用。
他不爱哭,却在进来的第三秒就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姑娘,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把她衬的更像一根麻杆,瓜子脸小的还没他的巴掌大,却长着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那双眼睛跟水龙头似的,一直在哗啦啦的流泪,悄无声息又汹涌澎拜,比战友的老婆哭的都厉害。
江烈认真回想,并不记得战友有这么一位亲属,可哭的这样伤心,说不是亲属也没人信。
“那角落里的姑娘是谁?”江烈低声询问身边的人。
文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摇头:“不认识,可能是王超的妹妹吧。”
“他没妹妹,就一个弟弟。”江烈对自己战友的家庭情况十分了解。
“弟妹?”文承又猜。
江烈:“他弟弟才十三岁。”
“小姨子?”文承脑洞越来越大。
江烈没搭理他了,见那姑娘朝外走,也起身跟了出去。
姑娘走出灵堂,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处休息的凉亭,进去坐下后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又拿出压缩毛巾打湿,把脸洗了一遍,接着又拿出眼药水滴了几滴,最后闭目养神。
江烈:……
这姑娘不会是专业的代哭吧。
他倒是听人说过,有些老人去世后,子女会请一些代哭来哭一哭,彰显子孙后代的难过之情。
可王城的家属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毕竟今天来的除了亲属外就是部队里的战友了,让战友知道他们请带哭多难看。/
凉亭里的姑娘缓了一会睁开眼睛,收拾收拾走了,江烈下意识的跟上去。
他跟的隐蔽,小姑娘压根没察觉被跟踪了,一路往大门口走,路过保安亭的时候还礼貌的跟保安挥手告别。
江烈没再跟出去,走到保安亭敲了敲门,保安出来,问:“您有什么事?”
“刚才出去的那姑娘你认识?”江烈开门见山的问。
“您问的是袁小姐吧。”保安老实回答:“她经常来这儿。”
“来干什么?”江烈又问。
“这就不知道了。”保安摇头,也奇怪:“每次都哭的眼睛红红的离开。”
江烈问出猜测:“不会是代哭吧?”
“不可能。”保安笃定的道:“袁小姐有钱着呢,她身上背的包都好几万,平常都是开玛莎拉蒂来的,哪个代哭这么有钱。”
江烈:……
那可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了。
文承的电话打过来,说遗体要火化了,喊他过去,江烈没再追查那个袁小姐,收了电话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