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挺直的,像是一杆不折的翠竹。 “我已经交够赎身费了,妈妈为何不依不饶?” 老鸨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笑话一样,“咯咯”笑个不停。 “五两银子的赎身费?那是买你时的价格,你以为这么多年老娘花的钱有多少?早几倍都不止了!再说了,那五两银子在哪呢?老娘怎么没见着呢!”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拍响了。 “肃静。” 白宴茶通常是不会用到惊堂木的,虽然这是快速令堂下安静下来的好办法,但却很容易惊到一些胆子本就小的原告。 不过好在苏青并没有受此影响。 她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面不停打转,自己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她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试图将泪水憋回去,差不多整理好情绪后,闭眼深呼吸,朝白宴茶拱了拱手:“请大人明察!我是向灵徽楼的明月姑娘交付的赎身费,楼里的人都知道明月姑娘负责管理其他姑娘赎身之事——” 她话还未说完,立马就被老鸨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空话了,今日老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不现场交付二十两银子,要不,你就跟我回去!” 她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阵有如婉转莺啼的甜美女声。 “这钱,我交了。” 薛蓁蓁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堂前,朝白宴茶浅行一礼后,笑盈盈地看向苏青:“你可愿来我店内帮我干活?” 苏青甚至能清楚地从她那双水盈桃花眼中,看到倒映出来的自己那张无措的脸。 她想起薛蓁蓁那日说的话,不禁咬紧了下唇。 女子真的能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吗? 薛蓁蓁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若是不想干了,随时都可以离开。” 老鸨见薛蓁蓁答应得这么爽快,连忙高声改口道:“老娘刚才说错了,是五十两!” “嗖——” 一根令签擦着老鸨的鬓发飞过,直接削断了她一缕青丝。 “公堂之上,岂是尔讨价还价之地!” 这签一落,意味着便是十个大板,老鸨立马慌了。 “县太爷饶命!饶命啊!草民不敢乱说了!” 白宴茶看向她,震声道:“你若拿了这钱,日后可会再为难她?” 老鸨连忙摆手,脸色也变得惨白。 “不会不会,草民岂敢啊……” 白宴茶朝薛蓁蓁点了点头,薛蓁蓁立马会意,从小兔荷包中摸出两张十两的银票出来递给那老鸨。 老鸨战战兢兢地接过银票,白宴茶顾及到薛蓁蓁在,因此只是轻轻拍了拍惊堂木。 “结案。” 薛蓁蓁笑逐颜开,扶起苏青,朝白宴茶挥了挥手:“白大人,那我先走啦!” 待两人离去后,老鸨见白宴茶还未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看着地上那根签子瑟瑟发抖。 “那大人……这、这板子?” 白宴茶拂袖起身。 “照打不误。” 下堂之后,陆炎仍然能感受到白宴茶的不快。 他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因为薛小娘子的举动?” 白宴茶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此事本不用她参与其中,那二十两银子更不必多花。” 原来是心疼她花了这钱。 “她那两个小店生意虽好,但二十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再加上她昨日才说了想再开一家店……”白宴茶烦闷地抿了一小口茶。 “可她也算是为大人您解决了一桩麻烦啊。”陆炎忍不住想为薛蓁蓁说两句话,“若不是她这样爽快,大人还得去一趟松县,大人都好几日没阖眼了,这样下去身子也遭不住啊!” 白宴茶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算了,既然她愿意出手,此事就这么结了吧,只希望这个苏青不要辜负了她的好意。” 此时的薛记甜品店里,薛蓁蓁正一手拉着苏青,一手拿着扩音器大声嚷嚷:“咳咳,给各位客官介绍一下,这位苏青姑娘,以后就是咱们店的糖画师傅了!大家鼓掌欢迎!” 店里的熟客们都见惯了薛蓁蓁这副架势,也都捧场地鼓起掌来。 “欢迎欢迎!” “苏姑娘那日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呃,而且那龙画得比薛家大姐要大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