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阁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里面全是一些像白宴茶这样从街头小巷被捡来的孤儿。 而那日带白宴茶回阁里的女子正是这杀手组织的首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阁主。 听到这儿,薛蓁蓁忍不住好奇地插话道:“她没有名字吗?” 白宴茶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目光从那半根糖墩儿上移开了。 “或许是有的,不过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 “不知道姓甚名甚,那你们怎么叫她呢?”薛蓁蓁疑惑地眨眨眼,偏头不解地看向他。 “娘亲。” “娘亲?” “对,娘亲。”女子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头顶,“以后,我便是你的娘亲,你这样称呼我就可以了。” 少年笑得有些腼腆,但喊出这两个字却像是带了蜜似的甜:“娘亲。” “娘亲!”从两人身后传来一个比他洪亮百倍的声音。 “您又带师弟回来啦?”符仪嘴里叼着根狗尾草,痞里痞气地凑到少年跟前,像撸狗一般胡乱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嚯,长得还挺乖巧。”他看向少年问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大概是猜到了他的身份,连忙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弟白宴茶,拜见师兄。” 女子拍了拍符仪的肩膀,示意他冲白宴茶回礼,批评道:“下次可不许搞这种坏事了,宴茶今日都快饿死在街上了,你还敢放啃了一口的糖墩儿进去,是想害死他吗?” 白宴茶没见过这种局面,连忙站出来替符仪说话。 “没事的,糖墩儿很好吃,我也吃饱了。” 符仪先是朝白宴茶暗暗使了个“够仗义”的神色,接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您今日出门啊,我看那饭菜太香了,就忍不住吃了一口……” “嗯?你确定是一口?”女子森森地乜了他一眼。 “别别别!娘亲,我知错了!这样吧,我来教习宴茶,保证给您再添一位得力杀手!” 符仪眼疾手快地接过女子朝自己扔过来的暗镖,又双手举高奉还了回去,笑得像条傻狗。 “罢了。”女子接过那枚黑金色的柳叶镖,表情有些无奈,“好在今日也没出什么岔子,下次长些记性。” “是是是,娘亲教训得有理。” 女子拿他实在没什么办法,见他也认错了,只得说道:“那宴茶今后便跟着你了,可要好好照顾着师弟。” “得嘞!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位新师弟的。”符仪一把抓过白宴茶冰凉的手,将他朝阁内拽去。 薛蓁蓁听到这里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先停一停,你……你以前是杀手?” 白宴茶见到她如此反应,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心还是不由得一沉。 他就知道,将自己的伤疤撕下来给人看,终究是不体面的。 他垂眸,看着茶杯里随水面浮动的茶叶,心里苦涩极了:“其实……你不接受——” “我去!这也太酷了吧!”薛蓁蓁打断他的话,兴奋地站了起来,“那你会制毒吗?会下蛊吗?会咻咻咻吗?” 她比划了几个放暗器的手势,动作有些滑稽,但落在白宴茶眼中,却是笨拙得有些可爱。 “会。”他先是回答了薛蓁蓁问题,继而才问道,“你不害怕我吗?” 薛蓁蓁有些莫名其妙。 “我怕你干什么?你要是想暗杀我,我还能活过第一集吗?” “第一集?”听到了不懂的词汇,白宴茶忍不住跟着重复了一遍。 “咳咳,我的意思是……”薛蓁蓁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飞速补救道,“你要是真的想动手,那我们刚认识那日,就是我的忌日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上下打量了白宴茶一番。 “不对啊,你既然是杀手,怎么现在金盆洗手做起县令了?做杀手难道有这么赚钱吗?还能捐个官来当?” 白宴茶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转头看了看窗外。 时间似乎过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已经到了日暮时分,众鸟归巢,院内的大树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薛蓁蓁察觉到他的意思,连忙扯住他的衣摆。 “没讲完还想走?在我薛蓁蓁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吊我胃口!” 她霸气地按住白宴茶的肩膀,又指了指门闩。 “我已经上锁了,除非你破窗出去,否则……”她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