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茶说到做到,自从那日相见后,他便每晚准时出现在后院中。 这对于薛蓁蓁来说,倒是有点像甜蜜的烦恼。 甜蜜是因为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度时光。 烦恼是因为…… 她,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竟然要被当作文盲从头学起! 首先便是写自己的名字。 “薛蓁蓁”三个字,间架结构紧凑,想写得好看并不难。 但对于一个有书法基础的人来说,要把这三个字写得难看,还真是一项挑战。 为了不露馅,她写了个草字头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白宴茶站在一旁看着她,“为何不继续写?” 薛蓁蓁扭扭捏捏地答道:“太难了,我不会写。” 白宴茶点点头,并不意外得到这个回答,从笔架上另挑了一支毛笔,走到她身旁,重新将这三个字写了一遍。 薛蓁蓁的目光从笔尖的字移到握笔的手上——这只手修长有力,骨节似竹。 难以想象这样一双能写出俊雅字迹的手,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竟然是用来制毒和扔暗器的。 “看明白了吗?”白宴茶收起笔,将笔放置回笔搁上。 “真好看。”薛蓁蓁喃喃答道。 白宴茶察觉到了她在走神,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哎唷!”薛蓁蓁捂住被敲的地方,忍不住嘟起嘴抱怨道,“这样打人会变笨的!” 白宴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向她:“这般伶牙俐齿,轻轻敲一下怎么会变笨。” 薛蓁蓁干脆破罐子破摔,耍赖似的说道:“就是变笨了,我不会写,要你亲自教。” 她指了指白宴茶的手,不要脸地说道:“要用手带着我写才学得会。” 反正两人都互通心意了,这点便宜,不占白不占。 白宴茶盯着她,眸色幽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顿了一会儿才答道:“也好。” 他走至薛蓁蓁身后,示意她将毛笔提起来,自己再用手握住她的手。 两只手刚接触,两人内心都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好烫。 好冰。 薛蓁蓁几乎是被他整个人环住,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香气,淡淡的,萦绕在鼻尖。 由于相隔太近,她似乎能隐约听到白宴茶的呼吸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砰通…… 砰通…… 砰通…… 她垂眸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胸腔中似乎有一只蝴蝶振翅欲飞。 若不是白宴茶的声音忽然从她头顶传来,她都担心自己会因为心跳加速而晕厥过去。 “准备好了吗?” 她娇羞地点了点头,头上的百合髻像兔耳一样扫过身后人的下巴。 白宴茶的眸色变得更幽深了一些,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哑。 “咳……认真看。” 他握着她纤细小巧的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在纸上写着。 写完“薛蓁蓁”三个字后,他并没有松手,而是带着她在下面又写了三个字。 “认得吗?” 看着“白宴茶”三个字,薛蓁蓁本想下意识地点头,但想起自己的人设后,立马转成了摇头。 “不认识。” 她头摇得噼里啪啦像拨浪鼓,步摇流苏狠狠地抽了身后人一脸。 白宴茶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也因此荡然无存。 薛蓁蓁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马放下笔,转身查看他的脸,伸出手摸了摸那几道红痕。 “啊,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慌里慌张地乱了手脚,急匆匆地想往自己房间走去。 白宴茶立马拽住她的袖摆。 “别走。” “我不是走。”薛蓁蓁解释道,“之前你给我消痕的药膏还没用完,我去拿过来。” “不用。”白宴茶轻轻一伸手,将她整个身子带了回来。 “现在教你学习才是正事。” 薛蓁蓁不知道,他这句话还有后半截没说出口的—— 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秒。 又被冷香环绕,薛蓁蓁的耳尖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说真的,虽然刚才白宴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