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挥洒,屋内明亮通透,而安芙蓉和安夫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安夫人虽然讨厌安逸兰,也想过让安逸兰搬离安府,但是从未想过安逸兰会有如此的下场啊!这突如其来的事,让她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做梦般,倒是有些同情悲悯安逸兰的遭遇了!
安芙蓉喝了一口参汤,压住了心头的惊讶,虽然已经知道安逸兰判了死刑,但那也是年后的事了,这才不过一个晚上,怎么就西去了呢,这消息若是让祁裕得知了,对他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啊!
“唉。”安丞相深深哀叹,岁月在脸上的痕迹更甚了,虽然因为芙蓉的事情,他对安逸兰有些憎恨,怒意,但始终安逸兰与他有着血亲的关系,并且还有恩与他,他实在没道理眼睁睁让她曝尸荒野。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衙门里死的囚犯若没有家属去准备后事,捕头们就会把尸体扔在北野的荒郊野岭中。)
“我已经命人选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给他们立了碑,打了口合葬的棺材,就等选好日子下葬了,这也算尽了我这个做表哥的情分。”
安夫人微微点头,她本不是一个心思狠毒之人,哪怕安逸兰对待她的女儿芙蓉那般可恨,却也想过落叶归根,怎能让安逸兰她们死后连个安眠的地方都没有?
安丞相看着安夫人微微点头,然后动作优雅的喝了两口参汤,继续说道“还有他们所欠的那些财宝,我们也帮忙还了吧,这十几年我倒是有些库存!至于官府送回的那些财宝就留给祁裕他们吧!”
安丞相有些不敢看安夫人,毕竟安逸兰和张大牛二人来者不拒,接受的贿赂可不是什么少数,这十几年朝中做官,虽有俸禄但整个安府所用的花销可不少。
家中能如此宽裕,全靠夫人的嫁妆补贴,那可是国都最繁华的地段,整整五间店铺,且不说做的什么生意,单是租赁也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端起茶杯,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夫人,发现安夫人自顾自的喝着参汤,仿若没听见安丞相所说之话。这让安丞相抓了一把冷汗,愣是喝了两大口茶水,“咳咳—”
安夫人听着动静,望向安丞相,看着他那囧样,脸也被茶水呛的通红,微微摇头,眉间有一丝生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难不成真让这些小辈去偿还不成,若是能给他们留点资产也是好的!”
安芙蓉看着安夫人虽然脸上有些生气,但眼里却是对安丞相满满的爱意,想来她自己也是如安丞相这般打算的。
“夫人,我有你这个妻子,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安丞相双眼闪着亮光,但话锋一转,看着安芙蓉,在看了看安夫人,有些心虚,没有底气的小声说道“夫人,我还有个请求!”
安芙蓉眼皮跳了跳,不知道安丞相究竟想要说什么,刚才所说的那些怕都是为了这件事情做的铺垫。
又喝了两口参汤,感觉身子暖乎乎的,另外也是头疼,这安逸兰究竟留了多少的烂摊子啊,还真是死后也不让人清闲!
安丞相继续观察着安夫人的脸色,发现安夫人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边,那模样可真是姿态万千,让他心猿意马。但发现安夫人不曾理会他,他也只好悻悻的坐在一旁不在吭声。
在瞥过脸,看见安芙蓉对着他微微一笑,愣了一会神,神情尴尬的朝着芙蓉笑了笑,心里发怵,感觉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都被这母女两给看穿了。
如坐针毡,安丞相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膝盖处摩擦,一会握着拳头,一会张开,但看着安夫人和安芙蓉神情自若,没有半分询问他的意思,让他有点小小的挫败感。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安夫人瞧得安丞相坐立不安的模样,也只好作罢,叹气的说道“你是想让祁裕他们过继在我的名下吧!”
安丞相一听,惊讶的看向了安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夫,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安夫人脸色难看,对着安丞相嗔怪的说道“就算你有此心,但也要看孩子们,另外,这安逸兰还没有下葬,怎么的也要将这头七过了才是。这丧事你又是如何安排的?”
安夫人其实早就有这打算,但一想到其中还包含着一个安美玉,就不想和安丞相继续说这话题。
安丞相知道现在若揪着这事不放,定会惹恼夫人,也是顺着安夫人的话回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能大操大办,找个吉利的日子就安葬了吧,至于孩子们就看他们的意思了!”
安夫人点了点,对安丞相的提议也是颇为赞同。
但有一点却是让她好奇,忍不住问道“虽说安逸兰判了死刑,但也是年后,怎的突然就西去了呢!”
安丞相叹息的摇头道“听说是得了疯魔怔,老说看见张大牛要她还命,然后一头撞上了墙!”安丞相也是没想到安逸兰真的做出了杀人的事情,也算是因果轮回吧!
安芙蓉也同样没想到,穷凶极恶的安逸兰欺负了原主整整七八年的时间,居然是以这样的结果去见原主。怕是在轮回路上也得不到安息吧!
她不禁想到,安逸兰的报应让她丢了性命,那安美玉呢?她的报应又会是什么?
“对了,芙蓉啊,这是柳家给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