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的意思是,借刀杀人?”颛渠阏氏眸光一闪,随即明白了乳母的话。
“当然,如此既不会脏了你的手,又能除掉她,还能抓住某个人的把柄!
一石三鸟,你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乳母双眸微眯,眼中充满了算计。
“乳母以为应当让谁去做那把刀?雅淇乌兰氏?蓓塔须卜氏?还是艾琳娜仁氏?”颛渠阏氏闻言,随即出声问道。
“雅淇乌兰氏与艾琳娜仁氏恐怕没那么容易被煽动。
雅淇乌兰氏虽有些天真,可她头脑比较灵活,稍微想想便能猜到其用意。
至于艾琳娜仁氏,别看她平日里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实则城府极深!”乳母立即为颛渠阏氏分析道。
“如此看来,那就只能是蓓塔须卜氏,她性子火爆,易冲动,且说话做事都不计后果,头脑简单!”颛渠阏氏随即做出了决定。
“不,正因为她头脑太过简单,容易坏事,那个中原女人狡猾多端,蓓塔须卜氏绝不是她的对手!
届时可别被她给搞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乳母连连摇头,蓓塔须卜氏就是个直性子,嘴巴也是个没把门的,万一说漏嘴,反而让她们惹得一身骚!
“那…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颛渠阏氏有些搞不懂了,乳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莉娜,你将那位给忘了吗?”乳母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道。
“乳母是说她!可她不是正在部落中养胎吗?且她与单于正处于冷战之中,怎么会出手管这种事?”经乳母一说,颛渠阏氏立即想到了她说的是谁。
“她现今可是咱们匈奴最宝贵之人,也是陪伴单于最长久的人,更是单于最最愧疚之人。
由她出手,单于根本不可能会责罚于她,正因如此,她才会有恃无恐,不是吗?
且那个中原女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才是最碍事的,等着吧,不用多久,她便会坐不住了。”乳母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咱们就先静观其变?”颛渠阏氏想了想,觉得乳母说的很有道理。
“不,咱们得先让蓓塔须卜氏去告知她,单于对那个中原女人是如何的视若珍宝才行……”乳母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自然,蓓塔可是一向与她亲近的很呐。”颛渠阏氏紧跟着意味深长的笑道。
随即,两人又继续说了许多,而后才洗漱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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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单于最近被一个中原女子迷的神魂颠倒呢!”挛鞮氏部落内,一处安静华丽的毡房外,几位侍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当然听说了,这消息如今早已在王庭周边闹得沸沸扬扬了,也就咱们阿萨兰大阏氏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晓了……”另一侍女显然有些忿忿不平。
“嘘,拉玛,你小声一些,别让大阏氏听到了,仔细你的皮!”
“就是,单于特意恩准大阏氏回部落安心养胎,你这话若是让大阏氏听到了……”其余几位侍女纷纷压低声音斥责道。
“让我听到了如何?你们几个偷偷摸摸的在说些什么呢!”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大,大阏氏…您醒了……”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万万没想到,大阏氏竟然已经醒了,这才刚睡下去多久啊……
“你们几个,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还不如实说来!”大阏氏·阿萨兰·挛鞮氏神情严肃的问道。
“回大阏氏,我们…我们就是聊了聊家常……”侍女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回道。
“朵亚,你来说!”阿萨兰双眸微眯,命令贴身侍女朵亚如实招来。
“回大阏氏,拉玛她们刚刚说…说单于最近被一中原女子迷…迷的神魂颠倒……”朵亚深呼一口气,而后如实告知。
“大胆拉玛,竟然如此乱嚼舌根!”闻言,大阏氏阿萨兰的乳母麻图姑姑直接呵斥了起来。
“麻图姑姑,我,我没有乱嚼舌根,此事早已传遍了王庭与周边部落……
大家…大家也都听闻了……”拉玛连连跪地磕头,而后倔犟的回道。
“你们…都听说了?”阿萨兰眸光一动,神色晦暗的盯着几位侍女问道。
“……回大阏氏,确…确有耳闻……”几人颤颤巍巍的回答。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阿萨兰强压内心的怒火,平静的说道。
“大阏氏…就是前几日,王庭与周边各部落突然传出一个谣言。
说是王庭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原女子,且那中原女子还是…还是单于的救命恩人……”朵亚率先回答道。
“然后,那中原女子挟救命之恩,迷惑单于,想要攀附荣华富贵。
而单于…单于竟也应允那女子册封她为少阏氏!”拉玛跟着回答。
“不仅如此,听说那中原女子乃是…乃是一个低贱的商女!靠着不入流的魅惑功夫,将单于…迷的神魂颠倒……”随即又有人补充道。
“一个低贱的中原商女竟有本事能迷惑住单于?”闻言,阿萨兰不禁有些想笑,这传言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