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舅来报信了,大舅看样子想在她回程的路上,将她解决掉。
那么会是那一种方式呢?
林乐霜想了想,命云妈妈吩咐车夫将车停在路边,唤两名豹奴上前说话。
两名豹奴一脸凝重地赶了过来,问:“大娘子有什么事?”林乐霜从未如此慎重地唤过他们。
多年的侍卫官生涯,养成了他们过人的警觉。
云妈妈挤了挤眼睛说:“大娘子瞧着“猫眼”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你们上去瞧一瞧。”
豹奴们会意,上了车内,只见林乐霜端坐在席上,身边卧着百无聊赖的“猫眼”,晃动着尾巴。
“大娘子,“猫眼”这个样子究竟有多长时间了?”一名豹奴立即大声地询问。
林乐霜点点头,笑着轻声说:“二位,我大舅可能要在路上下手,我想了下,他能做的,不外乎是埋伏在路上,劫杀我,说是遭到了盗贼,还有一种便是让车夫害我坠车身亡,说是意外,你们可有什么法子防范一二,我这里可都是一群『妇』幼老弱。”
两名豹奴互相对视一眼,对林家大娘子的不同凡响之处,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更加佩服主子的眼光了。
那家的小娘子会风淡云轻地分析,旁人有那几种杀死她的办法。
豹奴们想了一下,对林乐霜说:“若是第一种,豹奴自有办法查清楚,若是第二种,车夫如果在车上动了手脚,不知道大娘子是想抓个现行,还是……”
林乐霜想了想,道:“若是第二种,就抓个现行吧,我要看看他们有何手段。你们在山路拐弯处小心些,那里最易坠车。”
豹奴们在内心叹息,林大娘子怎么这么像一员大将呢?
“喏,”豹奴们退了下去,下了车,还大声说:““猫眼”只怕前几日太贪吃了,让车晃出『毛』病来了,歇歇就好,小豹子还金贵着。”
林乐霜在车内听了,抚额叹息,编个理由也编个合适点的吧。
王氏回来的时候和女儿分车而坐,小豹子长得飞快,王氏见了总有点惊心,虽然内心感谢这豹子救了她们的命,可看着“猫眼”,王氏就会想起那个令她终身难忘的夜晚。
过了半个时辰,豹奴敲窗询问:“大娘子,“猫眼”好些了吗?”
“还未,”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里面才传出来焦虑的声音。
豹奴低声询问,林乐霜轻声作答,众人都知道林乐霜对豹子看的金贵,并不敢催促。
又过了半个时辰,豹奴又来敲窗询问:“大娘子,“猫眼”好些了吗?”
“好些了,可以走了,”林乐霜欣喜地说。
车夫重新上了马车,看看日头,对着云妈妈说:“劳烦云妈妈给大娘子说一声,马上日头就要大起来了,不如走快点,日头大的时候,在树荫底下歇息。”
云妈妈进去询问了一番,出来点点头说:“那就劳烦你赶快点吧,回了府给你加赏钱。”
“好勒,”车夫愉快地赶着车上路了。
快到前方拐弯处,林乐霜看了看身旁的云妈妈等人说:“抓紧车壁上的把手,若是这车要翻了,你们也不必惊慌,自有人救你们。”
车过了前方拐弯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众人都觉得大娘子太过小心了。
接着前方便是下坡路,那马撒着欢地跑,越跑越快,车身跑的叮呤当啷的,颠得众人早饭都要出来了。
车夫怎么都勒不住这马,马的嘴角上都吐出了白沫,依旧不停息,车夫大叫一声:“不好,”便从车前方的车座上掉了下去,打了几个滚便不见了。
林乐霜所乘的马车不受控制地继续朝下驰去,云妈妈等人早已经被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谁都知道眼下危险,但是一点着力点都找不到。
“霜儿,”王氏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车不受控制地朝下滑去。
接着王氏的车也跟着一震,车夫也跳下了马车,大叫:“这马疯了,快逃命吧。”
两名豹奴将手伸入嘴中,吹出了响亮的匪哨声。
林乐霜也被撞的头晕脑胀的,只紧紧地抓住车厢的把手,她的腿还被云妈妈压着,云妈妈的身上又压着阿茶,阿桂紧紧地抓住车板,也是一副快要承受不住的模样。
听到了这哨声,林乐霜精神一振,这是豹奴在呼唤藏身在附近的暗卫们速速出手。
马已经奔跑的乏力了,却还依着惯『性』继续奔跑着,如若一旦停下,这马车就要翻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快马,超过马车,纵身跳下,站在马车前,扎着马步,伸出双臂,顶住了车壁。
接着马车后方扑过来几个黑『色』的身影,紧紧地拽住马车的车壁。
马车的惯『性』依旧向前冲,少年顶着马车,也跟着朝后退,足足十几丈远,才停了来。
六匹马儿口吐白沫,瘫软在地,抽搐个不停,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六匹马都废了。
车内众人松了口气,一个接一个地爬起来,云妈妈脸『色』涨红,“大娘子,方才老奴……老奴本该保护大娘子的,结果却……”
林乐霜顾不上答话,掀开帘幕,看见穿着白袍的王志,正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