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叹了口气,右手拿着折扇敲了敲左手,说:“姑父,还是节哀顺变吧,听清远大师说,这都是因为前世小娇和二郎有段孽缘,小娇是三世善人,今生是前来渡劫的,这一劫过了,活过命来,前世得罪她的人都会被老天责罚。只怕……”
林简抽了抽额角,猪都知道,这本是清远大师为王氏母女之死准备的说辞,没料到却被对方用到了小娇母子身上,遇到林乐霜,这样的算计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叹了口气,林简说:“贤侄,眼下家中『乱』的很,招待不周,你可要多包涵,姑父的心都『乱』了。”
王志跟着林简入了书房,才说:“姑母和表妹在回府的路上,被车夫算计,差点就车毁人亡,我遵父命,带着骑兵护送姑母和表妹,弄的动静大了点,并不是来亲戚家里挑事的。若有不周之处,请姑父包含。”
林简只好说:“那里,那里,还要多谢舅哥照顾她们,”扬了扬眉『毛』,又问:“那两个车夫?”
王志回答:“已经暴毙了,他们临死前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小娇买通他们做得,本来京兆尹府的功曹椽打算将小娇带走,表妹心慈,说小娇病重吐血,带去收监,只怕不妥,愿意留下小娇养病。”
林简沉默不语,毕竟还是对小娇有感情,顿了顿问:“那静安师太不是擅长诵经固魂的么?前几日听说已经大好了,怎么又吐血了?”
“想来是听说二郎死了?怒极攻心,就吐血了,两个庶女都哭着嚷着是大娘子害死了二郎,许多贵『妇』人都看不下去了,只怕日后又有谣言传出。姑父,说句不中听的话,庶女的教养也很重要,两个表妹长得如此貌美,若是不教导好,只怕日后反而会给林家招祸,”王志一脸诚恳地说。
林简自然知道,这是王家给林乐霜撑腰来了,能有什么好话,他也懒得生事,只是唉声叹气地应付着王志。
终于将王志打发走了,林简厉声大喝:“去把大娘子给我叫来。”
林乐霜换了一身素『色』的襦裙,翩翩地来了,见父亲气呼呼地坐在厅堂上,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父亲,您找我来有什么要事吩咐与我?”
一个茶碗朝着林乐霜的头顶飞来,擦着发丝落在了地上,哐啷啷地一声响,裂成了四五瓣。
林简的愤怒像是熔岩一般,就要爆发。
“父亲,您这是为何?”林乐霜不解地又问了一遍,“难道女儿做了什么错事不成,惹得父亲如此不悦。”
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说呢?我的好女儿弑兄都敢做了,我摔个茶碗又算什么?”
林乐霜的唇角微微翘起,她前世经常和林简探讨兵法,知道他一天到晚最看重什么,林简能够猜到,也是情理之中。
如今林简愿意叫破,心里一定是已经思付过了利弊,这样摊开来讲是最省事的,不需要用那么多的迂回。
“父亲,霜儿向来是不会先对不起旁人,可就是个泥『性』子,也经不起小娇一伙三番两次的谋害,不给点厉害瞧瞧,他们怎么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呢?”林乐霜淡淡地说,像是说的不是人命,倒像是一件死物。
“他们……他们毕竟是你的兄长,年幼时在一起长大,如今到成了乌眼鸡了,”林简痛心疾首。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小娇,小娇的心里只有林府夫人的位置,母亲对小娇如何好,在小娇眼里,母亲不过是个好骗的傻子罢了。必要的时候,就能让母亲和我的同胞兄长们死于非命。父亲还不知道吧,二哥为什么要跳到池子里?因为他喝了一瓶酒,这瓶酒可是他去终南山之前巴巴地送给三哥的,”林乐霜毫不在乎地说了一通。
“更何况,小娇欠我的不止这一条命,”林乐霜又补充了一句,日后也不会放过小娇。
林简睁大了双眼,他那日猜到这酒中有猫腻,可没料到……
林乐霜又嘲讽地说:“这瓶酒喝了原来有这么个效果,二哥这也叫做自食其果吧,这就叫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二哥离府之前,我就请他满饮此酒,他却撒在地上,最终还不是喝了。”
“呵呵……他能逃得过吗?”林乐霜踌躇满志地说。
无话可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书上不都这样讲吗。
可是,这个女儿下手的是她的二哥,这样杀伐果决的『性』子,林简觉得非常难能可贵,但又心里有些抵触,林乐霜对他太不敬了。
身体发肤均受之于父母,林乐霜如此不敬,让他觉得无法掌控,更不情愿就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也不想被奚落。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林简决心问个明白,他的后宅不能再『乱』了,若是成了两派人马的主战场,这日子就没发过了。
他这里不是皇宫,是林府,经不起这么大的阵仗。
林乐霜莞尔一笑,“做个规规矩矩的小娘子啊。”
看着一脸纠结的父亲,林乐霜又说:“父亲难道对那清远大师和静安师太不好奇吗?小娇这样的小妾,顶多也就是在府里耀武扬威一番,如今,却能托动这么多的“得道高人”前来,只怕小娇没有那么简单呢。”
林简哑然,他当然好奇了,但也失望的很,清远大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