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霜瞧见淮阳王进了雅间,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眉『毛』,朝林保看了看。
瞧见了大娘子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林保立即低下了头,嘴里有些苦涩,他毕竟是淮阳王派到林府的人,即便是淮阳王当着大娘子的面说过,以后事事都听从大娘子的,不再和旧主就任何关系。
可是,这能当成真么?
不仅林保三个人不相信。
淮阳王说了这话,也不会不相信。
大娘子听了,也不会相信。
林保想,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低头啊,俺们也是为了主子。
要怪只能怪袁仵作,对大娘子贼心不死,不对,是『色』心不死,反正就是一味地坚持着想要讨好大娘子就是了。
林保自个在内心嘟囔着,想着法子为自个的行为开脱。
阿桂像是有些明白了一样,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林保。
林大娘子却并未有任何的不自在之处,袁仵作却觉得特别的难受,如同在热锅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坐卧不安,又好象是他跪坐的席子上拜访了许多尖刃。
“淮阳王……您来了?”袁仵作立即起身,想施礼。
淮阳王的眉角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但这笑意却并未抵达眼角,唇角甚至还微微的有些耷拉,纵然是袁仵作这样的人,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淮阳王的不悦,虽然没有说出来,却从身体和神情上全都带了出来。
那里还像是个不沾尘埃的谪仙。
“下官……请林大娘子在此一聚……好巧……”袁仵作本来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此刻更加觉得糟糕极了。
“好巧,”淮阳王的声音更加的冷了,若是声音有温度,那么此刻众人便能够感觉到寒冰的刺骨。
其实一点也不巧,淮阳王看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只顾着吃东西的林乐霜,这一点都不巧。
他虽然知道自个这样,林乐霜会生气,会不高兴,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林乐霜和别人在一起吃饭,在没有他在场的情况下。
即便是林乐霜再不高兴,淮阳王觉得只要自个知道了,便一定要出现,否则还是个男人吗?
“孤可以坐在这里吗?”淮阳王的这个问题拯救了手足无措的袁仵作。
“请坐,请上座,”袁仵作终于找回了自个的理智。
淮阳王并没有上座,而是直接大剌剌地跪坐在了林乐霜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肩膀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袁仵作的眼睛睁大了。
这……这怎么可以?
这是对林大娘子的冒犯。
阿桂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虽然作为大娘子的身边人,知道了淮阳王向林家求娶大娘子,大娘子也没有表示反对,甚至淮阳王长得这么俊美,让她为大娘子高兴不已,但是……
这样做太有伤风化了啊。
淮阳王毕竟还没有下定呢。
阿桂还没有叫出声来,袁仵作已经出了声,他对着淮阳王说:“淮阳王,您为何要坐在林大娘子身边呢,毕竟男女有别,七岁不同席。”
这样勇敢的话说出来之后,连林保都为袁仵作的勇气叫好。
淮阳王看了看林乐霜,朝一旁让了点。
“没什么,孤喜欢坐在这里,”淮阳王看都没有看袁仵作,只看着林乐霜说:“大娘子也没有拒绝孤的意思,袁仵作就不要太紧张了。”
“……”
顿了一顿,元明又说:“当然这件事情,袁大人就不要外传了。”
“……”
林乐霜虽然不怎么想搭理他,但依旧还是给了淮阳王面子,毕竟,私下里算账,怎么算都可以,两人之间的事情瞒不了多久,而袁仵作对她的心思已经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样当场摊开了也是好事。
案几上面,淮阳王时不时地给林大娘子夹菜。
案几下,淮阳王的腿已经紧挨着林大娘子的腿了。
袁仵作默不作声地吃完了下半场。
现在什么都已经清楚明了了。
大娘子和淮阳王你有情我有意,只有他才是个外人,瞧着俊美不沾凡尘的淮阳王一味地照料着林乐霜,袁仵作甚至没有心情为自个心里的那点萌芽被无情地掐掉默哀,反而觉得,心中的神女和谪仙在一起,倒真是相配。
一场辅食,就这么诡异地结束了。
当袁仵作准备付账的时候,惊愕地发现,淮阳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付过了帐。
掌柜笑嘻嘻地施了一礼,“这算在淮阳王的账上。”
连倾家『荡』产请心目中的神女吃一顿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袁仵作。
东道主袁仵作气势低落地站在林家的马车前道别:“淮阳王、林大娘子,下官……下官告辞了,午后衙门还有事。”
林乐霜瞧着袁仵作失魂落魄的样子颇有些不忍心,想了想,笑着道:“袁大人,谢谢你,这次多亏了你。”
袁仵作立即精神起来,笑着道:“没什么,日后有什么消息,下官一定告知林大娘子。”
“有劳了,”林乐霜微微颔首。
谢旭一家也出了雅室,谢旭知道林乐霜在隔壁的雅间,和两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