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发顶的那绺银发,也耀耀发亮,这一切都彰显着唐安的兴奋之情。
若不是自个就是被这些诡秘的阵法所威胁的人,林乐霜一定也会跟着兴奋起来,她很理解唐安,这就像苟乙突然见到了大师的名画一般,实在是忍不住的兴奋。
这些阵法真是诡秘,就单单这么一副就能对人产生这么大的冲击力,林府能够安生渡过这场已经被『逼』的越来越近的危机吗?
林乐霜叹了口气。
“大娘子,这些阵法真是绝了,幸亏发现的早……”唐安整个人还在为那阵法叫绝,若是那阵法的主人在眼前,他真想跪了,完全没有瞧见林乐霜难看的脸『色』。
苟乙只是将这阵图记下,并没有收到什么冲击,瞧出了林乐霜有些不妥,连忙问:“大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唐安这才闭了嘴,定睛看了看林乐霜的脸『色』,吓了一跳,问:“你可是被那阵法影响了?”
林乐霜缓缓点了点头,将藏在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手指上的少泽『穴』上『插』着金针。
唐安叹了口气,这才意识到,林府惹得敌人是多么的强大。
“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惊动了旁人,”林乐霜拍了拍“猫眼”的头,率先向前走了几步。
唐安和苟乙不再说话,默默跟上。
出了梅园,林乐霜向唐安郑重施了一礼:“这都要全靠唐师傅了。”
唐安也没有多言语,点了点头,便和苟乙匆匆赶回聚贤居。
危险越来越紧,早一天能够解开这些阵图的奥秘,便能多一分胜算,虚话套话又哪里有解出阵图之秘来的实在。
每一刻都不能浪费。
林乐霜并没有再去王氏的院子,而是带着豹子,手中捧了几枝开得正好的梅花,遥遥地看着唐安二人的背影。
一阵寒风吹过,林乐霜单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混『乱』的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怎样,这些阵图被她发现,就已经防止了王商突然发难的可能。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是谁在何时偷偷画下了阵法,但林乐霜依旧有这个自信,若是唐安能够根据现在的这些阵图,大致推算出这是个什么大阵,她就能在王商着手布阵之前,断了他的后手。
眼下,希望就在唐安身上了。
暗桩声称,他们一直在附近转悠,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在这一阵子进入梅园。
林乐霜听了这个回复,并没有太失望,林府这么大,有这么多的侍卫、僮奴和侍女们,就连父亲前一阵子为了生儿子从外面买进的那些良家女们,都有可能混入王商的人。
暗桩们再怎么盯着,也盯不过来。
我的外祖父,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到了如今,依旧藏在云雾里,若不是偷听到了小娇的祈祷,竟然还不知道你还活着。
林乐霜的唇角讥讽地翘了起来,外祖父也并不知道,她重生了一会,已然明白了他最大的底牌:谢旭。
鹿死谁手,现在还真不知道呢。
到了晚间,林简不辱使命将两个儿子带回了林府,说起来,这一趟去王家,脱身真是不易。
堂舅哥王丰身为王家家主,将他好好招待了一番,在王家周旋了好几日,比他当年陪着王氏回门见到的长辈都多。
王家嫡支的二房,以往都是悄无声息的存在,族里的许多年轻小辈压根不知道有个堂姑嫁给了有着从龙之功的林大将军。
老辈的族叔们也只是在记忆里有个影子。
王家嫡支的大房也和王氏、和林府不怎么走动,这么多年来,王氏就像是一道随时会消失的剪影,除了王家二房的人没有人留意着她还活着。
到了二房的老夫人病重,重的人事不省,王氏本来也应当跟随着完结她的一生,成全了她的父亲亲手为她准备的宿命。
然而,林乐霜的重生,让王家大房不得不正视林府王氏这个亲戚,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扯上关系,最终牢牢地站在王氏的身后做靠山。
王氏省亲,老夫人为了整个王氏家族遭受了毒蛇的撕咬,并给王家家主示警,发现了深藏在二房正房下的蛇『穴』,挽救了琅琊王氏不知不觉灭绝的命运。
王氏成了王家出名的嫁出去的姑娘,再提起她的时候,没有人会说,那个可怜的嫁给新贵的王家小娘子。
老人们会说,当年你们的堂姑出嫁的时候,我们都去添了妆,她作为王家的嫡女嫁给了大将军,受了委屈。
小辈们会说,堂姑的女儿,林家大娘子,拜了薛神医为师,被人称为长安孝女,她身边的豹子都是御封的侍卫,就是那只豹子,发现了蛇『穴』。林大娘子和王家的嫡长女王琳非常要好,她的两个哥哥和王大公子在一起上学,关系匪浅。
林简因此受到了王家上下的礼遇。
以前,他和王家来往了几次,便不想进王家的门,王家人也瞧不上他,这次,林简觉得整个王家的人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林简先去族医那里拜见了岳母,岳母每天清醒的时候并不长,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解开蛇蛊快将老夫人的气血耗了个干净,如今只能一天一天地慢慢养起来。
王志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