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敬武公主府就多了一名兽医和一名马童。
长安城内拿敬武公主做了好一阵子的笑料,虽然生气,但是敬武公主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让她觉得难堪的是,她当日在大道中间占着道路,害的敬国长公主府的车驾仪仗调头拐道而行,让敬国长公主非常生气,还派了谭婆子前来训诫。
谭婆子手捧着御赐的金棍,站在敬武公主的面前,训诫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而敬武公主不得不对着谭婆子施了大礼。
若不然,御史府的弹劾就能将她埋起来。
事后,敬国长公主还说:“自从成太妃死后,我这个妹妹就一直不出声,如今突然蹦跶起来,难道是觉得天还会变了不成?”
此言可谓诛心。
敬国长公主是个只图活得痛快的人,当初,成贵妃气死了她的母亲胡皇后,独宠皇宫,又将她的弟弟挤下了太子之位,她被迫去了大金和亲,人生跌落到了谷底。
如今弟弟做了皇帝,她从大金回来,被封为敬国长公主,怎么还回去想着当面留一线,日后好相处这样的事。
成太妃一系,即便是死了,也没有放过她的弟弟,想让她的弟弟绝嗣。
这般的狠毒,敬国长公主若是能忍,那就绝不会是敬国长公主了。
对于成太妃、成太妃的儿女,敬国长公主的心得便是:对方绝不会因为你曾经宽容地对待过他们,便会在日后宽容地对待你,既然双方都想让对方死而后快,那么还留余地做什么?
即便是有一天,对方卷土重来,她也绝不会因为对敌人太过仁慈而后悔。
敬国长公主的这番作为,立即就让敬武公主消停了,呆在家里继续念佛经。
皇上要体面,还要讲究骨肉亲情。
虽然早已经厌憎成太妃的骨肉,但却无法撕破脸皮,生怕在史册上留个不好的名声,也仿着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御史们没完没了的劝谏。
但是,敬国长公主却可以不要这份体面。
她已经是个二嫁的『妇』人,且按照大金的风俗,先后嫁给了父子二人,为大兴做出了这般的牺牲,谁敢对着她的任『性』说半个字?
敬武公主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蹦跶,却不敢在敬国长公主面前留半点把柄,就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敬国长公主的手中有着皇上御赐的金棍,可以先斩后奏。
林乐霜听说敬武公主这番际遇之后,不由得失笑,想着那日敬武公主是何等的威风,自此之后,又是何等的狼狈不堪。
“敬武公主府里会有什么秘密?”林乐霜侧身问淮阳王。
淮阳王的长发散开来,铺在床榻上,黑黝黝的发亮,真是一头好头发,林乐霜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
“等我发现了就告诉你,”淮阳王的一双凤眼虚眯着,神『色』放松,像是很享受一般。
林乐霜觉得此刻的淮阳王就像是“猫眼”求抚『摸』的样子,忍不住又抚『摸』了一会。
“你现在该『操』心的应该是藏在你府中的贾娘子,”淮阳王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林乐霜娇俏的鼻子。
“有你在,我还『操』心什么?”林乐霜娇俏地说。
一双小脚得意地晃了晃。
淮阳王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双小脚起起落落,他正想伸出手去,却听到外面的窗棂响了起来,是林保。
意『乱』情『迷』之中,突然来上这么一下,不免有些扫兴。
“什么事?”淮阳王压着声音问。
林乐霜已经爬了起来,披上了外袍,打开窗户,问:“贾娘子和王曼有动静了?”
“是,他们朝长安狱又传信了,”林保长话短说。
“还是之前的符咒吗?”林乐霜想了想问。
“是。”
这个符咒还是解不出来,真是麻烦,林乐霜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来走。
原本以为王曼和贾娘子会在宝塔寺相遇,和清远大师密谋,然后揪出王商。
但是……
当初为了『逼』真,功曹椽史和袁仵作扮演的太投入,假戏真做,做的真的不能再真。
贾娘子身受重伤,无处躲藏,又被功曹椽史等人的搜捕弄的如同惊弓之鸟,碰见了王曼,竟然就尾随着王曼进了林府。
谁曾想,贾娘子竟然是与王曼相识。
这和她的认知有些不太符合。
眼下若是谨慎些,就应当将贾娘子和王曼先抓了,再来『逼』问王商的下落。
可是这样成功的几率太小。
林乐霜实在是舍不得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机会。
索『性』让功曹椽史和袁仵作等人封山,让消息传不进去,看着两人会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王曼没了主意,就又传讯给静安师太。
静安师太若是联系不上清远方丈,必然会想别的法子。
若是能看懂那些文字就好了。
林乐霜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淮阳王走过来,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头,轻声说:“没事,没事的。”
“我在想,若是能将那些符咒解出来多好。”
林乐霜直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