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笙一片维护堂兄之情,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个笑话,就连于夫人的眉『毛』都皱了一皱。
但这个侄女毕竟是在维护于家。
于夫人只用眼睛怒瞪着王氏,像是能瞪出一朵花来。
卢娘子用袖掩唇,轻声笑道:“林大娘子,你哥哥林三郎真是厉害,难道就只能让于家自说自话不成?于家借着赌约想羞辱林家,你哥哥如此这般,真是太妙了,甚合我意。”
和小人讲信义,开什么玩笑呢。
“对,”于郎君挣扎:“我堂妹说的对,方才你们不是这样说的。”
林山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鄙视和轻蔑,“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就说吧,你敢不敢赌?”
于郎君进退维谷。
由于他的一意孤行,此时谢旭也不帮腔,王志等人更是不开口,一旁看热闹的世家大族都只忙着看热闹。
谁让他一直不识趣呢?
有眼睛,有耳朵的人一直都在看,都在听,方才于郎君是如何步步紧『逼』,如何捆绑着整个世家要和林家为敌,大家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旁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就算是想维护,也不会现在就跳出来啊。
谁会和王家、谢家过不去呢?
这种场合,只有地位超然的淮阳王和谢家才能出手。
只是……
谢旭偏向林家。
谢三爷一向在外不多话,以兄长为先,现在更是个没嘴的葫芦。
谢大爷已经连续被于郎君扫了面子,就算是出手,也要等到于郎君出够了丑再说啊。
一时之间,只有于郎君孤军奋战,于水笙摇旗呐喊。
于夫人又怒瞪了一眼王氏,“言而无信,教子无类。”
意思是说王氏没有教好孩子。
蒙氏“哼”了一声,对着王氏说:“你将孩子教的好,对待小人,就应当如此。”
意思是说,对待小人就应当不讲信义,做得好。
于水笙尖声叫道:“方才林四郎明明就不是这样说的。”
“看来于郎君是不敢赌了,”林先笑着说。
王志也忍不住偷偷笑了一笑,又朝端坐在堂中的林乐霜看了一眼,接着收回视线,正好迎面碰上谢灵素的一双眸子,两人又对视一笑。
王琳悄声说:“大哥,方才我还以为林四郎要坏事呢,莽里莽撞的,真是让人『操』心。”
“哦……”王志意味深长地看了妹妹一眼,妹妹和林先之间的情愫,他瞧在眼里。
今生他已经和林乐霜无缘,可是妹妹却可以寻到自个的幸福。
只是,不知道母亲又会不会让妹妹嫁入新贵家中去。
他们兄妹二人的情路,都不由人。
王志想到这里,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妹妹的发髻,笑着说:“没事的,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二十年之后再说了。”
王家兄妹两个在一旁说悄悄话,落在谢灵素的眼中,更觉得王志此人是心中佳婿,对待妹妹如此疼惜,若是自个嫁到了王家,必然也会对她不差。
想到了婚事,谢灵素又有些羞涩,将眼光转到一边去,就瞧见于夫人嫉恨又愤怒地瞪了蒙氏一眼,却又不敢造次,再生事端,便不由得也微微地翘起了红唇。
场中,林先又问了一遍:“于郎君,你究竟敢不敢赌?”
“……我不赌这个……”于郎君嘶声道。
“看来你也是没有把握,于家二十年后还在不在《世家录》上了,”林先扬起眉『毛』,一脸得意,微微『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这样的表情若是在旁人的脸上,一定会让人觉得小人得志。
可林家四郎,着实俊美,那个模样有一种微微的邪气,又带着意气风发,看起来,实在好看。
几个世家小娘子轻声道:“林四郎真是俊美,就算是身旁是淮阳王,也难掩英气。”
卢娘子小声道:“我到独独觉得你三哥好看。”
林乐霜听了此言,猛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卢娘子,卢娘子却浑然不觉,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林山。
林山站在得意之极的林先身边,依旧是一副谦逊沉稳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是在为难于郎君。
真是天差地别的兄弟两。
林乐霜偷偷笑了笑。
三哥这个模样,真是能『迷』『惑』人呢。
于郎君怒道:“我不是……”
“那你为何不赌?”林先莫名奇妙地问,“不是你当众约我赌一赌的吗?”
于郎君:“……”
若是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就找了。
于水笙又尖声叫:“我们于家在不在《世家录》上,关你们林家什么事?”
“那么,我们林家成不成为世家,又关你们于家什么事?”林乐霜淡淡地问。
于水笙不停地对着两个哥哥尖叫。
若是两个哥哥答话回嘴,倒显得气量狭小,林乐霜本来不想搭理她,到了此时,也不得不接一句。
于水笙的一双眼睛变得猩红,怒瞪着林乐霜,却又回答不上来。
林乐霜又说:“即便是新贵家的女儿,也知道家族之重,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