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敬武公主立即出声哀求,脸上挂着两行清鼻涕。
阿玲算得上是身边的心腹了。
若是有个好歹,还做什么公主?
淮阳王的神『色』清冷,像是一尊冰雕一般,看向阿玲的眼神嫌恶而冰冷。
阿玲哆嗦了一下,深深后悔跟着公主来长公主府。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先倒霉的都是小人物,而公主眼下自身难保。
“还愣着做什么?”淮阳王对着几个侍女喝了一声,几名侍女立即手忙脚『乱』地将阿玲拖了出去。
敬武公主的鼻音沉沉,转过来求敬国长公主,“姐姐,您为何要这样对待本宫身边的侍女?打狗也要看主人面,本宫带着侍女前来参加姐姐的赏花会,就先受到这样的折辱,这是为何?”
长公主以目示意,一旁侍女又递上来一块帕子。
敬武公主说着话也觉得不便,鼻涕像是溜进了嘴巴里,微微带着咸腥。
“本宫这里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阿玲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该如何处置,还是要请妹妹亲自动手才好,毕竟她是你的奴才,”长公主长长的指甲套轻轻地在案几上弹了弹,漫不经心地说。
这句话,却像是惊雷一般,砸懵了敬武公主。
两管清水沿着鼻孔慢慢流了下来。
也顾不得搽试。
“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敬武公主问,“阿玲跟随我这么多年,何曾做过什么坏事?”
“阿玲不是收留了一个自称是从林府逃出来的姓卢的门客?”敬国长公主问。
“是……”敬武公主的气焰小了下去,但顷刻间声音又高了起来,“这位卢公子当日在林府门前和门房吵闹,妹妹无意之间觉得他气度非凡,应当不是一个普通的僮奴,就随口夸奖了一番,此子当非池中物,阿玲听了,便留了心,没有几日遇见了这位卢公子,一问之下,得知他竟然是林府的门客,因为不满林府辞了出来,正没地可去,就引荐入了公主府,这又有何不妥当?”
“当然不妥当……”林乐霜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
“你……”敬武公主这才注意到林乐霜,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狰狞。
怪不得。
这姐弟两个都是为了姓林的贱人来找她的麻烦吧。
廊外传来了阿玲的哀嚎声。
敬武公主听了浑身气的发抖,但又不敢对长公主发作,只对着林乐霜说:“林大娘子,本宫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如此……”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前几天林府的赏梅会,妹妹不是还去了的?在林家犯了病,弄的一团糟,淮阳王妃亲自为你施针,才捱到了太医前来诊治。你怎么能说井水不犯河水呢?而且,你以后就是淮阳王妃的小姑,都是皇室中人,又能说井水不犯河水?难道妹妹早已经不将自个当成元家人不成?”
敬国长公主有些不高兴。
明明林大娘子已经被封了妃,敬武偏偏要说人家是林大娘子。
还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她和敬武井水不犯河水好多年了,但明面上还得装装样子。
可敬武对着小十三媳『妇』,连面子都不屑装了吗?
哼。
这明显是不承认林乐霜淮阳王妃的身份。
成太妃的女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可惜,敬武也只能嘴巴上泄愤,什么都决定不了。
“姐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嚏……”
敬武公主特别怕敬国长公主,一边搽试着鼻涕一边解释。
淮阳王异常嫌恶地闭了闭眼睛。
瞧着敬武公主如此狼狈,他没有半点同情之心不说,更恨不得好好收拾敬武公主一番,让她再也不敢伸爪子。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见到敬武如此,真恨不得将她用张毯子围了,扔出去。
“那又是什么意思?你做姐姐的如此对待弟媳『妇』,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敬国长公主一上来就训斥。
“……我……阿嚏……”
敬武公主有些气短,但听到廊外阿玲的叫声,立即又鼓足勇气,“那么她也没有怎么尊重过本宫,本宫好歹还是淮阳王的姐姐,敬武公主。”
“她怎么没有尊重过你了?”敬国长公主满脸怒『色』,生气地说:“救了你一命不说,你没有半点感激之情,就说井水不犯河水,看来,一个奴婢在你眼中都比元家人重要的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可真够受的。
可一想到这因林乐霜而得的癫痫之症,就让敬武公主憋着一肚子的气,她想找林乐霜算账还没有办法呢,却还要先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
可是让她指证,又无凭无据,只会白白遭人笑话。
“姐姐,救命之恩之事本宫心里有数,只是阿玲的事,本宫并未觉得有何不对,”敬武公主终于找到了问题的起始点,不再被他们三个人牵着鼻子走。
“那名卢公子就是潜入林家行刺的王曼,林家一直防范着他,就怕他赏梅会上捣『乱』,没想到王曼能够进入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