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
要救出静安师太,杀了林乐霜。
这还真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筹划一番。
清远方丈唤来小沙弥给他的屋内点上了檀香。
袅袅的香烟升起,清远方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按捺住不断翻涌的狂躁与愤恨。
林乐霜的院内。
阿桂一脸疲惫,心情却十分的好。
丁妈妈奇怪地看了看她,“怎么昨晚上心事重重,今天就雨过天晴了?”
“丁妈妈一定是看错了,谁心事重重了?”阿桂一脸的不自在。
林乐霜在廊下,虚眯着双眼看了看阿桂不说话。
阿桂更加不自在了。
“大娘子,您看着阿桂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心虚些什么?”林乐霜反问。
林大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嘻嘻地道:“让老奴来猜一猜。”
林乐霜扬了扬下颌,示意林大说下去。
“大娘子今晨起身的晚,阿桂姑娘早早就提了一罐汤去看了四郎君和马盗首,”林大不愧是府里的大奴,什么都知道。
林乐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桂。
真是女大不中留。
怪不得昨晚魂不守舍的,原来打这个主意。
“奴婢是想着四郎君一夜没睡,大娘子一定心疼,就用大娘子之前教的方子,熬了一罐子参鸡汤送过去了,”阿桂连忙解释。
“哦,那四哥喝了没有?”
“没喝,说不喜欢参汤的味道。”
“马盗首喝了没有?”
“喝了些,说不喜欢喝鸡汤,不如吃肉来的痛快。”
“林保喝了没有?”
“……剩下的全喝了……。”
林乐霜背着手,点点头,“我明白了,阿桂果然心细。”
阿桂的脸上立即腾起了两片红云,不由得偷偷地瞪了林大一眼。
林大恍若未觉,已经凑到了林乐霜的身边,将清远方丈等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你盯紧了,别让那些僧人胡『乱』走动就行。”
林乐霜想了想,又说:“老夫人和夫人的院子里,均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就说老夫人和夫人的身体都弱,需要静养,让大将军在梅园陪着夫人吧,那都别去。”
林大点点头,笑嘻嘻的去了,走到廊下,阿桂又怒瞪了林大一眼。
“阿桂姑娘,老奴这是为你好啊,”林大表白。
“哼,”阿桂不承情。
“大娘子知道你和林保侍卫的事情,还不得多多成全?你一个小娘子,自然不好说,老奴说出来,岂不是恰到好处,”林大笑嘻嘻说了,还一副不需要阿桂领情的样子,“这就当是老奴给阿桂姑娘施针的报酬如何?”
“你……你……你……”阿桂听人家说她和林保的事情就忍不住要脸红,那里受得了林大倚老卖老地开玩笑,跺了跺脚,眼睁睁地看着林大去了。
下次施针的时候,可不能让你好过。
回到屋内,林乐霜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自个在窗前用筷子夹着绿豆,又练习了起来。
见这个样子,阿桂又连忙取出金针,也默不作声跟着研习。
看看过了半个时辰,阿桂问:“大娘子,您难道不担心么,要不要去西院看看?”
“担心又有什么用?”林乐霜微微一笑,手上依旧未停。
阳光照『射』在她的纤纤玉手上,修长的手指,粉红的嫩甲,乌金包头的筷子一夹一放都有着固定的韵律,让人莫名有一种安宁舒泰之感。
“看着总比不看要强,”阿桂说着自己的想法:“那帮秃驴一定没有安什么好心,必然会生事的。”
“你都说了,他们必然会生事,我何必早早出去做个靶子?”林乐霜放下手中的筷子,伸出手去。
阿桂立即端来了热水,放入『药』粉,让林乐霜浸泡。
大娘子的一双手养护的真好。
阿桂一边看着一边想,真是艺高人胆大,大娘子这份稳稳坐中军帐的底气,她不晓得要练习多少年才能有个一点半点。
林乐霜只不过料到,清远方丈不可能这么早发难而已。
救兵没有到,清远方丈怎么会打草惊蛇。
她昨晚上已经让四哥带着人将所有的暗道重新清理封了,尤其是西苑,压根没有了出外的通道。
祖母和母亲的院子全都半封闭地保护了起来。
两个哥哥身边也有已经调配好的侍卫队保护。
还有淮阳王这个强大的外援。
林乐霜虽然不知道清远方丈搬得什么救兵来,但她想她一定不会输。
大战尚未开始,先要养精蓄锐才是真的。
至于清远方丈和僧人们的动向,自有林大等人给她盯着。
这个世上往往不谋而合的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对手。
清远方丈此刻打的主意也和林乐霜差不多。
救兵未到,做什么都是虚的。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他静坐在屋子里打坐,并没有出去忙着布置和讲经。
林家的门房得了林大的指示,在卯时打开了府门,允许信徒们进入林家观瞻宝塔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