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找到了对的人分享,能将这幸福放大许多倍。
卢娘子和林乐霜都不说话,小鹿也静静地偎依在她们身边,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幸福的沉静之中。
袁仵作来的时候,被这画面打动,心中升起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深情。
若是能够让心目中的九天玄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他愿意就这样静静地一直守护。
一直……
阿桂脸上带笑走过来问他:“袁仵作这是来做什么?”
“薛神医让我过来带话。”
袁仵作的神情舒展,微笑应答。
“我去唤大娘子。”
“阿桂姑娘,不用打扰大娘子了。薛神医和我想先回王家一趟,他在哪里有许多事情还要安排一下,正月过后,我们就要准备启程前往西越国。”
“那……”
阿桂也拿不准主意。
袁仵作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幅美丽的场景,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便转身离开。
再看下去,他只怕又舍不得走了。
等他们从西越国回来,她一定已经入主淮阳王府,那时候,他应当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她,不带有一点遐思。
又或者……他没能回来。
即便是跨越千山万水,他的魂魄也一样会围绕在她的身边静静守候的。
阿桂看着袁仵作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打她初尝情滋味之后,便更能明白袁仵作那满腔说不出来的情意是如何的沉重而又辛酸。
两情相悦乃是世上极难之事。
单方面的牵挂,得不到回应的喜爱才是人间常态。
袁仵作回到了薛神医的小院,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
薛神医坐在院子里摩挲着几只从宝塔寺带回来的瓮,爱不释手,小老鼠在里面不停地翻滚,不时发出“唧唧”的叫声。
老人和鼠都非常的快乐。
“回来了?”薛神医撩了一眼袁仵作。
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和徒弟说了些什么。
“嗯。”
“霜儿怎么说?”
袁仵作道:“我看她和卢娘子两个人正在院子里逗鹿,似乎有什么亲密话说,将我们的打算告诉阿桂就回来了。”
薛神医真是恨铁不成钢的厉害。
原来这样就满足了?
“你这么久没有机会和她说话,远远看上几眼就满足成这样?”
薛神医简直没有办法理解。
太卑微了。
即便他希望徒弟能够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也不想见到袁仵作如此卑微的仰望着徒弟。
袁仵作是他的另一个弟子,不过是不记名罢了。
甚至日常相处还要长些。
袁仵作不出声。
薛神医的『性』情他早已了解,不过是为他打抱不平罢了。
即便是他的感情让林乐霜明白了又如何?
难道对方能够成全他吗?
以后见面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现在,薛神医看不惯他忍着退让的样子,但是他若是真的要去死乞白赖地缠着林乐霜,薛神医只怕又要收拾他了。
“那徒弟究竟还来不来送行啊?”
薛神医抱着瓮念念叨叨:“这个小没良心的,师父为了她都要去西越国了,她倒好,天天眼里只有个淮阳王。”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的医术增进还是非常缓慢,什么时候才能继承我的衣钵?”
“想想都生气,我当初为什么要收她为徒呢?好好的传人去做什么王妃,淮阳王难道还会让她出来看诊吗?”
“要是我能做主,一定将她许配给你。”
“……”
袁仵作笑眯眯地听着薛神医的念叨,一边进出房屋收拾东西。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薛神医花白的头顶上,『乱』糟糟的头发如同茅草一般,轻轻地摇动。
袁仵作深吸了口气,心里陡然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满足。
林乐霜和卢娘子回了屋,阿桂这才将袁仵作来过的事说了.
“师傅要回王家?”
林乐霜大吃一惊,
卢娘子道:“不如王妃先去薛神医处看看?”
林乐霜摇摇头,“不用。等到哥哥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薛神医,他对我们就像是对自个的孩子一样,不会说走就走的。”
卢娘子害羞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不管问起林府的什么事都非常羞涩。
林乐霜见她的样子,笑道:“你只怕害羞不了多久了,祖母和母亲想让三哥快些成亲呢,好有个嫂子主持中馈。”
卢娘子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子,好半天才挤出来句话来臊林乐霜:“只怕是想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吧。”
说完话脸就更红了。
林乐霜强撑着道:“这不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我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
简直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桂在忍不住捂着嘴“噗嗤”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你到时候别求着我将你嫁出去。”
林乐霜气急败坏地道。
卢娘子也同仇敌忾:“林保只怕要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