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林乐霜命人将他们带到正厅的时候,清河国太子才知道什么是杀人诛心。
林乐霜换了常服,恬淡地坐在一旁,身侧陪着的还是那只可怕的豹子。
清河国太子不由得就抖了一抖,接着就瞧见那只豹子不屑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清河国太子:“……”
这是妖孽吧,这还是什么豹子?
林乐霜一定是个无所不能的妖女,清河国太子自觉发现了真相。
河间王丧眉搭眼地跟着清河国太子坐在一侧,就像是失了魂似的。
等上了茶,林乐霜才说:“皇上命我送你们去长安城相会。你们稍安勿躁,清河王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清河国太子:“……”
河间王:“……”
清河国太子最终哆嗦着说出一句话:“皇上真的没死?”
林乐霜轻笑一声。
河间王怒道:“你是个棒槌吗?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拜皇兄所赐呀。这是个陷阱,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的好侄子。”
清河国太子:“……”
可是,这一切明明是他们布置好了,给予皇上的痛击,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等到了长安城,清河国太子才发现,谢旭也和他们关在一起。
皇上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看的很紧,不让出门。
清河王问东平王,“谢旭为何和你一起?”
东平王也摸不着头脑。
林先过于勇猛,他们本来正面对敌不过,想挖地道入关,或者诱林先出关暗算之,但在得到清河王和河间王都已战败投降的消息之后,顿时兵败如山倒。
东平王被侍卫们护着上马准备逃逸,却被人面雕精准地叼着衣领飞入了关。
被翅膀扇倒的侍卫们呆滞地看着天上消逝的影子,只好认命地又调转了马头。
“所以,我们输的就是这么容易……”
三个诸侯王懊恼地凑在一堆。
谢旭淡然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清河国太子瘫在他身边,叹气道:“真没想到把舅哥也拉进了泥沼。”
谢旭笑笑不说话,依旧是君子如玉。
他们浑浑噩噩地呆了几个月,最终得到了恩准出府参加淮阳王的婚礼。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由天子主持,百官朝贺,大庆七日。
他们穿着亲王的冕服站在道旁,眼睁睁地看着天子的仪仗过去、长公主的仪仗过去……
清河王:“大姐没有死。”
东平王:“不仅没死,还生了个崽子,一看就是异族人的种。”
河间王:“那个什么范充依生了吗?”
清河国太子:“那还重要吗?”
谢旭不做声,呆呆地看着如天神下凡的淮阳王穿着花团锦簇的新郎服,一举一动矜贵之极,眉目之间都是春色,谁都能看得出,这天淮阳王真是如意之极。
可淮阳王的如意就是他的失意。
他多么希望,他能取而代之,去迎接他的王妃。
清河国太子叹气。
清河王问:“你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没娶过妻么?谢家的嫡女嫁给你,那天的排场也不差了,你也算是见过世面,还这般没见识的样子。”
清河国太子叹道:“儿子羡慕他能娶林家女。”
谢家的嫡女的确珍贵,可是要看和谁比呀,娶了林家女,等于得了天下。
清河王也不出声了。
一直对清河国太子有点不满的河间王撇嘴道:“你若是有小十三的美貌,林家女不就是你的了?谁让你长的这么不争气。”
东平王说:“你们说什么呢?谢七郎还在这里。”
谢旭也叹了口气。
都是天涯沦落人罢了,何必还在乎这个。
人面雕换上了大红的袄子,嘴里衔着装满了吉祥钱的篮子,夹着翅膀,紧跟在臭屁的梅花金钱豹身后,将淮阳王和淮阳王妃紧紧地围在一处。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不管是皇上,还是云大儒,仰或是远处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都这么说。
他们看着新郎是如何慎之重之地迎娶了新娘。
新娘明艳如桃李,但又让人不敢亲近,一身的尊贵之气,和谪仙淮阳王站在一处,就像是下凡的九天玄女。
如此般配,如此登对。
素来冷如冰霜的淮阳王眉目之间的幸福和喜悦,刺痛了许多人的心。
东平王叹息道:“小十三真是有福气。”
“你们也很有福气,”荣大前来请他们去后院与皇上相会:“今日是淮阳王大喜的日子,皇上高兴。”
元平和元妱等在里面。
元平的身子结实了很多,一扫病容,白净的面上有了些许红晕。
元妱则温柔了许多。
几个弟弟大为震撼,见过礼后便哭着膝行到元平面前,“大哥,是弟弟们受了奸人挑唆,以为小十三是个有私心歹念的,这才犯下了大错,求哥哥念在都是兄弟的份上,给弟弟们留条性命。”
河间王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哭起来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
东平王委屈地对着元妱,“大姐,您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