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亲队伍出征了。
帝玄殇亲自送帝黎洛出了帝都,此后的路他便不能继续跟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帝黎洛的马车渐行渐远,自己的胸口闷得厉害。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帝玄殇左手捂着胸口,暗暗发誓,自己要覆朝。早晚有一天,如果他的妹妹在西国不想待了,他要做她最大的支撑。
厉风在一旁看到主子这样,心疼得不得了,今后主子恐怕要寂寞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车队的背影,闭上眼睛,暗自说了句“小主子保重”,随后跟随着帝玄觞回京了。
冷诺、冰羽、子琛跟随在帝黎洛身边,禁军们在外围将帝黎洛的马车和嫁妆护在中间,冷诺、冰羽骑马紧挨着帝黎洛,子琛和帝黎洛坐在马车里面,帝黎洛神情有些漠然、恍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悲伤还是什么,她的指间微微发抖,她没有想到自己出嫁的方式是这样的。
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她对和亲这事何尝不也是在赌,近几年两国因为利益关系并没有闹到明面上,但是却暗潮汹涌。她身为公主,本身相较于皇子并没有极大的优势,她只求平安,走自己的路。
此经一别,前面的路只会凶险万分。
子琛坐在一旁陪着她,见她手指微微发抖,眉头紧皱,子琛伸出手握了下帝黎洛的手,然后很快松开,眼神里满是关切。
帝黎洛看了他一眼,眼圈微微发红,声音有些沙哑:“子琛……”
子琛用手语道:我会陪你,别怕。
走了一天的路,帝黎洛早已累得靠在马车上睡着了,但是马车的颠簸岂能舒服。
最后子琛看不下去了,在他坚持下,帝黎洛最终倚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子琛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帝黎洛,不禁有些心疼。帝黎洛好歹是在京城里捧着长大的金瓶玉女,经过长途跋涉,不免有些消瘦,精神不振。
他现在心情很烦。
黄昏时,车队停下休息,子琛将帝黎洛轻轻放到座位上,自己出去了。
那位西国使者见子琛出去了,他偷偷摸摸地来到帝黎洛的马车旁,刚想要上去,一把剑便出现在了他的脖子旁边,子琛将剑抵着他的脖子。
西国使者懵了,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他是产生了图谋不轨的想法,子琛的剑透着冷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动一步,他的脑袋下一秒就会搬家,暗卫们是不会顾及什么两国之交的。筆趣庫
冷诺走过来,眼神中透着狠厉,看似随意地说:“你千万别惹他,他现在很烦,你要是再来骚扰我们主子,相信你的脑袋很快便保不住了。”
西国使者吓得一哆嗦,脸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连忙道歉求饶,逃也似的离开了。
子琛上了马车,帝黎洛醒了,子琛刚才去拿了些水,然后他解开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帝黎洛爱吃的点心,这些都是他顺带装好的。
帝黎洛修整了一整天,心态总算有些好转,她透过马车看着风景,她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她平时很少在帝都逛,更何况出帝都,“子琛,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子琛:如果连夜赶路,需要一个半月。
帝黎洛心想,自己嫁这么远,没有了哥哥的保护,自己要更坚强才是,她又调节了一下情绪,感觉好多了,眼神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她还会再回来的。
子琛担心帝黎洛,他怕帝黎洛会害怕,晚上便坐在马车里面打坐运功陪她,帝黎洛不会武功,她看着子琛运功直觉神奇,学武运功时一般是不会让别人看的,怕旁人学了门道去,但是子琛运功会让帝黎洛看。
在西国,战王府。
“白漓……”床上一个虚弱沙哑地声音响起。
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一人,“王爷,属下在。”
“扶我起来……”
白漓慌了,“王爷,您现在不能动,小心腿伤,王爷,您还发着烧呢。”
君墨尘手撑床,在白漓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起来,白漓给君墨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给我拿纸笔来。”
白漓点上灯,房里亮了起来,君墨尘英俊无比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黑如墨的头发犹如瀑布一样洒落腰间,因长时间忍受痛苦,眼里的疲惫和眼底的黑影较为明显,白漓拿来纸笔。
君墨尘因双腿的剧烈疼痛,身体轻微抖动着,右手尽管微微发抖,但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字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字迹大气豪放,标题赫然三个大字“和离书”。
白漓:……
君墨尘写好后,将和离书放到了床头,“和亲的队伍什么时候到?”
白漓不敢多说,认真道:“王爷,据前方的探子道,还有三五日便到了,王爷,您这是?”
白漓瞟了一眼床头的和离书,然后迅速将目光移开了。
君墨尘面无表情,道:“她是被逼来和亲嫁给我这个残废的,想来也不想见我,更何况和我在一起,为了不找麻烦,一封和离书,对双方都好,何必苦逼着待在这个“牢笼”里,想出出不去。”
君墨尘看着自己的双腿,眼里满是嘲讽。
白漓看着君墨尘,有些心酸,他感觉王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