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黎洛床头放着一封信件,每日每夜她都会打开来读上好几遍,有时还会看着傻笑,晚上也会拿着它睡觉,这是君沐辰抵达胡族和西国交界处后给她写的信,上面说他一切安好,还描述了一下边关的景色,并且还说着对她的思念,每夜都会看着项链发呆,并保证会尽快解决好然后回来,还让她照顾好自己,若是无聊可以到京城周边看看风景,还说有事可以随时给他写信,不用在意别的。
每次帝黎洛读到君沐辰说是如何想念她的时候,她笑着笑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然后她也会去看向自己的项链,紧紧地握住,然后再继续往下读,每晚必须看一遍她才能安心睡觉。
她也给君沐辰写了封信,想到君沐辰边关战事吃紧,所以自己也闲话短说,说了些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话语,并报平安,也叙说了自己对他的思念。
所以她每夜也会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月亮,想着君沐辰坐在山坡上看月亮的情景,两个人看着月亮,都不禁想到对方。
帝黎洛从湖心亭往回走着,白日里没事的时候她便会道湖心亭这边赏鱼散心,她像往常一样向自己和君沐辰的院子走的时候,发现府里的下人们一看到她,便有些惊慌失措,甚至连招呼和行礼都忘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向帝黎洛,与帝黎洛说话的时候,眼神也像别处瞟着,十分不自然。
这一路,她发现平时不喜欢聚众偷闲的下人们竟然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嘀咕着,看到帝黎洛走过来时,慌慌张张地这才散去。
帝黎洛走回院子,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便提高声音喊道:“冰羽。”
但是冰羽没有作答,看来没在附近。
帝黎洛心中疑惑,于是叫道:“子琛。”
子琛立马来到她身边,帝黎洛问他,“今日大家好像都在悄声说着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说你们隐瞒了什么消息不让我知道,让我与世隔绝?”
子琛见帝黎洛这么问,面上和内心纠结起来,他是不想对帝黎洛撒谎的,但是直接说出来怕是不好,正想着要不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吧,可是他最擅长打探情报和读唇语,而且听力极好,若说不知道,谁信呢?!
帝黎洛看着子琛的面部表情正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当即确定大家确实有事瞒她。
就在子琛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冰羽赶回来了,子琛就像找到救兵一样,对着冰羽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冰羽:……
冰羽见帝黎洛一副探寻的样子,嘴角不禁抽了抽,她快步向前,解释道:“王妃,没事儿,大家只是在商讨着如何修建一下园子,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帝黎洛自然不信,她摆了摆手,耸了耸肩,“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我就不多问了。”
她会自己打听明白的,回头再找子琛问问就得了。
冰羽跟帝黎洛出了王府,就在帝黎洛要上马车的时候,看到坐在马车前面的人甚是熟悉,只是戴了顶斗笠遮住了脸。
帝黎洛定睛一看,惊呼道:“白齐?!”
白齐转过身,对着帝黎洛摘下帽子低头行礼,“王妃,我还是最适合驾车了,其他的活儿我都做不惯,您请。”
帝黎洛知道白齐亲自驾车是为了保护她,是君沐辰的安排吧,府里的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妥当,根本无需她费心,想到这儿,心里暖洋洋的,心情略发好起来。
这次她来到春来堂分堂,见文君正里里外外地忙着,文君见帝黎洛来了,拿帕子擦了把汗急忙跑过来,脸上满是喜悦,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乐此不疲,春来堂生意越好,他越能发挥自己的用处。
文君向帝黎洛汇报着分堂的情况,“王妃,我将在春来堂本堂还在受训的几位医师安排到这边来了,最基本的试脉和抓药他们是没问题的,分堂这边来的人络绎不绝,实在忙不过来,便让他们分担一下,回头我再多找一些医者进行培训,保准早日达标派上用场。”
帝黎洛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现在的文君谈吐气质与先前全然不符,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也找到了自己,逐渐成长了。
“辛苦了,你做事我放心,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去本堂坐诊?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文君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帝黎洛正整理着药柜里面的药草,看一下药草的新鲜程度,然后比较一下不同药草售出的数量差异。
冰羽跟在一边拿着纸笔不停地记录着。
白齐正将斗笠盖在脸上,倚靠在马车前面睡觉,突然他眉头一皱,懒散地责备道:“白邪,不要打扰我睡觉。”
帝黎洛抬起头便看到白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斗笠拴在脖子上向后飘着。
还没等帝黎洛询问,白齐压低声音说道:“王妃,府里出事了,其实大伙儿们都瞒着你没跟你说,其实是关于王爷那边的军情的。”
帝黎洛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白齐向四处张望着,见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便继续说道:“是这样的,王爷率领的军队突然与朝廷断了任何联络,就像突然消失一样,不过你放心,白邪已经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相信王爷他们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