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季换澜的内心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无比平静。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乐高,脑海中空无一片,半点的悲伤都没寻找的出来。
“有有。”
有有抬起头看着她。
“你自己先玩会,妈妈打几个电话好吗?”季换澜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的情绪好像在出现变化。
有有仿佛看出了妈妈的不舒服,乖乖点头。
于是季换澜拿起电话,直接去了阳台。
她一边打电话,还要用眼睛盯着有有,确保他没有乱跑或者触碰危险的东西。
那通电话打了一遍,最终被对方挂断。
季换澜的心直线向下的跌,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再一次拨通那个她倒背如流的号码。
这一次,电话响到被自动挂断。
季换澜坚持不懈,再一次拨打,狂轰滥炸一般。
直至打到第四遍,对方才接听,语气极其的不好:“我上次不是说过,不要给我打电话?”
这个声音……
是季换澜的那位老师。
老人家仿佛被气到了,吼完咳嗽个不停。
季换澜扶着阳台的栏杆缓缓蹲下去,“师父,我妹妹得了癌症。我想求您帮个忙,您知不知道一些厉害的人?”
师父认识的奇人大能者不计其数,季摇清现在的情况,用普通的办法根本不可能救得了。
听到这番话,詹老好像更加的愤怒:“该死了就是该死了。顺天命的道理我没教过你?”
“师父……她还这么年轻……”
詹老冷酷无情:“她想要你命的时候,她可没顾及你年不年轻。”
闻言,季换澜忽然就愣住了。
其实从季换澜回国至今,即便詹老在当初就告诉她,回国后他们师徒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也不必联系。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詹老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她身上发生的事,詹老一五一十的都清楚。
“师父,我跟她不一样。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了。”
这句话说出来,别人听着或许会想要打季换澜一顿,或者是骂她一句犯贱。
可只有詹老清楚,曾经幼小的季换澜,有多么期望自己能有个亲人。
如今父亲已经过世,生母如同没有一样,只有一个季摇清和有有。
曾经那么多次她险些熬不过去,季换澜都没有打扰过詹老。
唯独碰见最在意的亲人出事,她不惜违背答应过师父的话,一次又一次的打扰他老人家。
“哎。”
詹老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
“季换澜,你这辈子永远被情所困,成不了大事了。”
这种话也就詹老敢说。
季换澜低下头苦笑,“师父,我努力的目的是什么呢?只不过希望能够留住我想要的一切。”
她已经没保住父亲和女儿了。
“明天我回国。去接我。”
说完这句话,詹老就挂断了电话,季换澜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的惶恐一瞬间就平息了。
也许是因为师父打小就陪着她,她内心深处早就把师父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父亲。
好像只要有詹老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也只有詹老知道,季换澜骨子里到底有多狠,只是太在意感情。
成也感情,败也感情。
即便知道了这件事,季换澜也没有声张,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
不过在早上的时候。
季换澜说:“我今天有点事情,你带有有走。”
听见她这么说,沈熄特意看她几秒钟,最终到底是没有问出来,他点点头,“注意安全。”
季换澜没回应,拿着东西就出门了。
下午两点半。
季换澜一个人来到机场接机,她甚至都没让汪霍陪同。
师父以前喜静,也不知道现在变没变,季换澜也不敢随意带陌生人见他。
季换澜等了一阵子,最终在乘客快要走完后,才看见一个灰白头发,戴着墨镜的有些混血模样的老头儿。
他个子很高,身板也很壮士,灰色长袖,白色长裤搭配一双白色皮鞋,纯黑色的拐杖表面光滑无比。
他甚至都没带什么行李。
老人家一出现,季换澜的眼眶忽然泛红,她快步赢过去,“师父。”
詹老透过墨镜盯着她,当即呵斥:“闭嘴。我当初说过什么忘记了?”
季换澜赶紧闭嘴。
这个世上能这么呵斥季换澜的,也就只有詹老了。
詹老走路慢慢的,他的腿有年轻的时候留下的病,所以走路一直很慢。
季换澜带着他往外走,“我是送您去酒店还是去我家里?”
“酒店住不惯。”詹老回答的也是言简意赅。
季换澜嘴角带笑,“好。”
她当然希望师父能住家里,她也可以照顾一二。
上了车,季换澜一路都在问候师父,但詹老一句都不回答。
他只会随心所欲的提问:“你那个小女儿,死了?”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