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记错,我应该没有得罪过老哥吧?”江老先生也保持不了和善了。
詹老摇头:“不,你记错了。你当然得罪过我。”
“您是说那次失火的事情?”江老先生误以为是那件事,“那天的的确确是……”
“不不不。”
老大这时候将护工送到了病房外,随后关上了门。
老大与老二,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见状,江老先生有些紧张,脸上的褶子都变了颜色。
“这句话我觉得应该我来问江老弟你吧?”
詹老犹如一只老狐狸似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跟她的丈夫,好像没有得罪过江老先生吧?那怎么就让您这么容不下他们?不是要命,就是要他们破产的。你这就有点不太厚道了。”
江老先生只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
这些年来遇到的人,大家都是拐弯抹角,声东击西似的说话。
可这个老头子,居然当面把这些事戳破。
江老先生是又尴尬又气愤。
气愤的是不知道如何狡辩。
“你不用狡辩。”詹老提前堵住江老先生的话音:“你解不解释我都认定是你了。”
“你!”
江老先生的心脏,更疼了。
詹老双手拄着面前的拐杖,用着极其费解的眼神盯着他:“你说你一个黄土都要埋到头顶的人了,干嘛还那么恶毒呢?”
门口的老二面无表情。
他早已习惯了詹爷如此直来直去,让在场的听者都觉得暗爽的说话方式了。
“我也不过70岁!”
詹老愣了愣:“啊,那你比我大啊。”
刚刚被占了便宜的江老先生:“……”
“那你怎么还为老不尊呢?”
江老先生:!!!
“七十岁的年纪好好养老,指不定哪天就进棺材板了呢。”
江老先生皮笑肉不笑的:“那真是要让您失望了,医生说我这个身子骨,起码还能再活个十年。”
“不不不。”詹老摆了摆手,“你还能活多久不是医生说的算。”
詹老笑起来:“是您说了算。”
江老先生没大听懂。
詹老解释道:“您要是说您不想活了,活够了。我这个小后生是极其愿意为您效劳的。”
说着,他指了指门口的老二。
老二也做了个相当绅士的鞠躬。
江老先生感觉他的心脏马上就要爆炸了!
詹老微微弯了一点腰,“江老先生。我劝您不要把主意打在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身上。桑姆他爹我都杀了,你觉得你的那些后代我敢不敢动?”
“你威胁我?”
两人像是一瞬间撕破了脸。
只见詹老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江老先生的脸彻底绿了:………
詹老重新笑了起来:“您这是最近吃了多少青菜啊,脸绿成这样。到底还要是讲究荤素搭配的。酒少喝,气少生,不该做的事少做,这才能有助于延年益寿啊。”
说完后,詹老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您好好养身体,祝您早日康复。”
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詹老回了下头:“我看您不算高,两米的棺材够您睡了吧?如果您想看看您死后的床,我很愿意挑个时间给您送到家门口。”
江老先生忍不住了,气的喊道:“你……你敢!”
詹老却依旧语气和缓:“詹某除了不敢不吃饭以外,至今为止,还真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前脚三人刚走,后脚就有医生团队冲进了病房。
江老先生被气的晕了过去!
进入电梯的詹老叹口气:“这体质,真不扛气啊。”
老大老二:……
什么好人能顶得住您的毒舌啊?
大小姐从小到大没被您打击到发疯,那都是季先生在天之灵保佑的。
车上。
“师父,您走了?”詹老刚上车就接到了季换澜的电话。
“不走也不行啊。那老头被拉去抢救室了,我总不能坐在那跟空气对话吧。”
季换澜:……
她完全猜得到师父都说了什么。
江老先生本就气性大。
两人一起出来上车后,季换澜问:“师父,你真不怕把他气死了?”
那麻烦可就大了。
“怎么?”詹老疑惑:“江家还要给我拿感谢费不成?”
季换澜:………
沈熄清了清嗓子,忍住了笑意。
车子开走,往家里去着。
詹老说:“那老头儿就是欠揍。我没让老大老二揍他一顿都是怕给你惹麻烦了。狗东西居然想踩着你们两个的尸体爬上去,他也不掂量掂量他有没有那个命活到那天。”
季换澜这时说:“盛家太太邀请我明天去参加她母亲的寿宴。”
盛家……
如今还完好无损的,只有盛家了。
“詹爷,我查到桑姆已经出院了。好像就在盛家呢。”
詹老眼睛亮了,“那明天记得带我一起去。”
“啊?”季换澜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