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归沉着脸从佛堂出来,林嬷嬷赶紧进了门。
只见着薄老夫人坐在桌案前,手中不断的捻着佛串子,面色不是太好看,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眼底略有些哀伤之色。
“老夫人?”林嬷嬷近前,“没事吧?”
指尖一顿,佛串子停止了转动,薄老夫人抬眸望着林嬷嬷,“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因必有果,佛祖都看着呢!”
“老夫人?”林嬷嬷不解,“是因为那个孩子?”
提起豆豆,薄老夫人面上的凝重稍稍散了去,“你得空去打听一下,那孩子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不要太刻意,听明白了吗?”
“是!”林嬷嬷是陪嫁丫鬟,是看着薄老夫人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摄政王幼时被送往燕王做质子,临走前给老夫人留了一幅自画像,如今那孩子的长相,与画中一模一样。
若这还不足以证明什么,那真是把人都当傻子了!
“还有。”薄老夫人犹豫了一下,“把库房里的白玉莲花簪子,给碧荷园那位送去。”
林嬷嬷一怔,“方才小公子他……”
如今这么一想,薄真着实刻意,为何老夫人还要送东西过去?
“真儿,还是摄政王府唯一的孩子。”薄老夫人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自先帝时,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薄家,畏我薄家儿郎兵权在手,想动又不敢动。我虽老了,可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
林嬷嬷了悟,“奴婢明白了!”
不多时,林嬷嬷便带着玉簪子去碧荷园。
景山是先过去的,所以林嬷嬷故意放慢脚步,等人出来,自个再进去。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才算圆满。
碧荷园。
“娘?”薄真耷拉着脑袋。
计划失败,老祖宗不但没把那野女人和野孩子赶出去,反而就此作罢。如此一来,整个摄政王府都会知道,衔泥小筑这二人碰不得。
“怎么了?”燕莲儿蹲下来,抱了抱薄真,“景护卫,这是……”
景山行了礼,“燕侧妃莫忧,是主上让卑职把小公子送回来的,方才小公子又进了衔泥小筑,若不是老祖宗在,恐怕……”
“你怎么又进去了?”燕莲儿冲着景山面露愧疚,“主上是不是生气了?我这就去跟主上认罪,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教育好真儿,以至于他三番四次的惹祸。”ŴŴŴ.ßĨQÚbu.net
景山拦住了燕莲儿,“主上让卑职过来,其实已经说明了问题。燕侧妃入府多年,内务之事也该清楚,府内规矩更该明白,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下一次,可能就不需要人送回来了。”
“是!”燕莲儿面色发白,登时红了眼眶,瞧着何其柔弱无助,“妾身一定记得主上的警告,绝对不会再让真儿去衔泥小筑,请景护卫回了主上,让主上只管放心。”
景山打量了她一眼,“最好如此!”
语罢,景山转身就走。
目送景山离去的背影,燕莲儿瞬时落泪,抱着薄真嘤嘤啜泣,“真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那衔泥小筑,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娘,老祖宗也进去了,原是要把他们丢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薄真撇撇嘴,“反正是我失败了,但下一次,我肯定可以为娘出气。”
燕莲儿拭泪,就这么满脸赞许的望着他,“娘的好儿子,有你这样护着娘,娘死也甘愿。”
“娘!”薄真抱紧了母亲。
燕莲儿深吸一口气,狠狠闭了闭眼。
“主子,林嬷嬷来了!”丫鬟月儿忙道。
燕莲儿一怔,徐徐松开薄真,站了起来。
“燕侧妃!”林嬷嬷行礼。
燕莲儿拭泪,“林嬷嬷,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担心小公子受责,也担心燕侧妃会自责,所以让老奴过来,将这白玉莲花簪子赏与燕侧妃,也好让您宽心。”林嬷嬷是瞧见的,燕莲儿脸上的泪。
燕莲儿笑着哽咽,“多谢老夫人挂牵,真儿,快谢礼!”
“请林嬷嬷回了老祖宗,真儿谢老祖宗。”薄真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林嬷嬷笑了笑,“没事就好,这摄政王府毕竟是主上所有,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都得谨遵主上的意思。”
“是!”燕莲儿垂眸。
林嬷嬷行了礼,转身离开。
握着手中的簪盒,燕莲儿面色青白。
“这林嬷嬷瞧着是送簪子的,可奴婢听着这话,怎么有点不太对呢?”月儿小声嘀咕,“倒与那景护卫是一个鼻孔出气,像极了警告!”
燕莲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胡言乱语什么?老祖宗素来疼爱真儿,又怎么会这么做呢?真儿别放在心上,老祖宗也有她的难处。”
“是因为父王吗?”薄真问。
燕莲儿笑容一滞,“别问了,回去歇着吧,景山说了什么,你都听清楚了,可不敢再闹腾。”
“是!”薄真垂着小脑袋,掩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待薄真一走,月儿上前,“主子,真的就这样听之任之?”
“你得空给我传个话,就说我在福德楼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