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吓一跳,咬了一半的糖葫芦登时落在了地上,可把孩子给心疼坏了,好不容易溜出来,偷偷吃一根糖葫芦,还让他们坏了好事。
“哼!”豆豆不高兴,小嘴撅的老高,瞧着眼前这帮凶神恶煞的壮汉,“你们是谁?这般没有礼貌,吓坏了窝的糖葫芦!”
云来上下一打量,便察觉这些人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而且这些人来者不善,一眼就看出来,目的明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这是街角,方才替公子追卖糖葫芦的老头,二人走进了巷子里,是以刚出来……
“这是早就等着了?”云来胳膊陡垂,短刃快速落手,“公子小心,他们有备而来。”
豆豆咬一口糖葫芦,默默的竖起了耳朵。
虽然这是巷口街角,但还是有脚步声……
“你们要杀窝?”豆豆眨着眼睛,“山匪?”
他数了一下,统共八个人,虽然都是寻常人的打扮,可瞧着又不太像是寻常人,尤其是这千层底的皂靴。
姑奶奶给他看过一些东西,比如说如何分辨官靴与老百姓的日常所用,又比如说官靴里还分了文官和武官,文武是不同的,所以有些东西绝对有差别。
其次,武官分很多种。
主将、副将、先锋、步兵、骑兵……
豆豆蹲在地上,瞧着他们的靴子,偏头托腮的研究着,“这么深的凹痕?可见是追了一路,唉,真是不容易啊,那么坏那么坏,居然都没被马颠死!”
“公子?”
云来没明白过来,不知道公子嘀嘀咕咕说什么?
“你告诉他们,你是谁?”豆豆扯了扯云来的裤管。
云来先是一愣,俄而理直气壮的开口,“敢动摄政王府的人,你们不要命了!”
骤听得“摄政王府”四个字,众人先是一愣,俄而面面相觑,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退缩之意,仿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趁现在!”为首的那人一声令下。
众人咬牙扑向了豆豆。
云来自不会让他们得逞,别看他年岁轻,下手却是干净利落,一柄短刃在手,寒光乍现,招招凌厉。
“哎呦,杀人啦!”豆豆忽然扯着嗓子大喊,“杀人啦!”
谁都没料到,云来居然有这般好功夫,瞧着就不像是寻常的家奴,招招毙命之态,俨然是经过训练的。
豆豆掏出了随身小包里的东西,忽然间扯开下面的吊绳,扎眼的亮光,吓得他赶紧闭眼。
耳畔,啪的一声响。
天空,炸开一记烟花。
“爹爹给的东西,还真好用。”豆豆赶紧往墙角的垃圾筐边上躲,免得碍着云来动手,“小哥哥,揍他们,揍他们!”
忽然间的烟花炸响,城里的百姓也都瞧见了,尤其就在附近经过的百姓。
蓦地,脚步声响起。
只听得有人高声喊,“快来人啊,有人要对付小恩公了!”
这一声喊,附近的百姓提着扁担拎着柴刀,连隔了一条街的猪肉贩子听得,都提着剁骨刀冲了过来,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一片。
“快来人啊!”
喊声还在继续,人越聚越多,到了最后压根就不用云来动手,老百姓已经将这些人团团围住。
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景,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定然是山匪,怨恨恩公夫人铲除了山匪窝子,所以对付恩公的孩子呢!”开口的,是之前客栈的掌柜。
燕绾带着一个孩子,掌柜也是瞧见的。
这下,老百姓不干了。
山匪为祸多年,他们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来了个女菩萨,帮着他们铲除了山匪窝子,拔了县太爷这个坏胚子,乃是他们的大恩人。
可这些山匪居然不死心,要让恩公夫人丧子?
积怨多年,一朝爆发。
“打!”
“往死里打!”
“让你们这些山匪杀人放火,让你们干坏事!”
“大家一起上!”
八个壮汉原是想动手的,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锄头、耙子、扁担劈头盖脸就落下,老百姓把他们围拢在内,噼里啪啦便是一顿。
“豆豆?”景山疾呼。
收到信号的时候,景山心口砰砰乱跳,若是豆豆出事,绾夫人怕是要疯。
“豆豆?”薄言归第一时间把孩子抱起,“伤哪儿了?”
豆豆忙摇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豆豆没事,他们……有事!”
薄言归蹙眉,不屑去看那些无关之人,只上下打量着他,“真的没事?”
“真的,有小哥哥保护豆豆,豆豆自然没事,哦,还有这些人,他们都是好人。”豆豆忽然神色一变,赶紧将手里没吃完的糖葫芦丢出去,手忙脚乱的擦去脸上的糖渍。
薄言归:“……”
这么怕?
“没有了吧?”豆豆小声问。
薄言归低低的应声,“没了!”
“哦!”小家伙如释重负,转头瞧着坐在木轮车上,被人快速推着前行的燕绾,“娘?”
燕绾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