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突然掠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已经捏在了薄言归的指尖,拂袖间业已落地。
“在那!”
景山厉喝,登时纵身而起,直扑树后的暗影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护卫蜂拥而起。
敢行刺摄政王,罪该万死!
暗影当即窜出了墙,可墙外照样都是人,想要跑出去没那么容易,何况身后有景山穷追不舍,他压根无法逃出县衙。
是以,无法出逃,便玉石俱焚。
黑影绕着墙外跑了一圈,骤然进了燕绾的院子。
外头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燕绾。
“看好豆豆!”燕绾心惊,疾步行至门口位置。
云来应声,死死的守在床边。
透过大门的缝隙,燕绾瞧见了院子里的动静。
景山与一黑衣人交手,打得难舍难分,刀光剑影,寒光崩裂。
“为什么一直有人穷追不舍?”燕绾咬着牙,握紧了袖中拳头,“之前没动静,是因为没追上?还是说……”
反正,不管是谁,敢动她儿子,她就要谁的命!
黑衣人似乎是抱着必死之心,忽然间越过了景山,直扑房门而来。
燕绾的手,已经伸进了随身小包里,俨然摆好了出手的姿势,谁知下一刻,黑衣人忽然如破布一般,被狠狠的震飞出去。
一道身影,冷然伫立门口,挡住了那道门缝。
燕绾:“……”
薄言归?!
“王爷!”燕绾回过神,当即开门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是刺客,是下毒之人?”
薄言归没吭声,居高临下的睨着被景山扣住的黑衣人。
“主上!”景山一把扯下那人的遮脸布,“居然是女人!”
一张陌生的妇人容脸,瞧着有些年岁,怒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薄言归,“薄言归,你这个挨千刀的负心汉,我今日未能替公主报仇,是我技不如人,来日我便是化作怨鬼,也不会放过你!”
骤听得这话,薄言归陡然凝眸。
景山反应快,第一时间让底下人都退出去。
所幸,能进这院子的都是亲随。
“你是何人?”景山厉喝。
妇人咬着牙冷笑,“我是谁,呵,去问阎王爷吧!薄言归,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落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下场,呵……”
“想服毒?”景山当下捏起那人的下颚。
齿间藏毒,原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把戏,自然瞒不过景山的眼睛。
薄言归拾阶而下,缓步行至妇人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时隔多年,又见故人面。”
“呸!”妇人咬着牙。
那副模样,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将其碎尸万段。
燕绾站在台阶上,目光直愣愣的瞧着那妇人,恍惚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一闪即逝,她想伸手去抓,却一无所获。
妇人一抬头,目光骇然落在了燕绾的身上,愣是僵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眼神,直愣愣的。
燕绾有些心里发怵,好似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起。
“公……”还不等妇人开口,嘴里已经被塞进了一团麻布。
麻绳一捆,五花大绑。
她躺在地上,以最为扭曲的姿态,直勾勾的盯着燕绾,眼睛里有光也有泪。
“居然是个女子?”燕绾一开始以为,这会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可没想到,竟然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瞧着她这般年岁,跟兰姑差不多年岁,只是……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非要赶尽杀绝?”燕绾上前,“豆豆不过几岁的孩子,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说着,燕绾打算扯开她嘴里的布团。
然则下一刻,腕上颓然一紧。
“交给我吧!”薄言归握住她的手腕,“你去照顾豆豆。”
燕绾蹙眉,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面说的?
何况,这人是来杀她与豆豆,她自然要弄清楚缘由。
“天亮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薄言归补充了一句,“这里面还有一些误会。”
燕绾盯着他看了良久,“好!”
不答应也得答应,不是吗?ŴŴŴ.ßĨQÚbu.net
这里,摄政王说了算。
人被带走的时候,妇人始终保持着回眸的状态,眼神很是复杂,搅得燕绾心里极不舒服。
这人,到底是谁?
看这妇人的神情,似乎是认识她的……
“云来,你看好豆豆,我去给豆豆煎一副药,让他能快点好起来。”燕绾回屋,仔细的交代云来。
云来连连点头,“妇人放心,奴才一定死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好!”燕绾抬步就走。
从偏门出去,抄近道绕过。
远远的,能看见军士押着那妇人朝着大牢而去。
燕绾一瘸一拐的跟着,待人进了大牢之后,她亦跟着进去,反正县衙的人都认得她,自然也不会拦着她。
刑房的位置有点偏,要绕到后面的天窗位置,才能听得内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