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楼的生意,自然是最好。
到了晚饭的时辰,更是人满为患。
左不过……
“小姐?”惠娘上前,“您看什么呢?”
这个时辰,小公子应该要回来了。
燕绾瞧着墙角那一桌,这背影瞧着好似有点熟悉,但……
“没什么。”她报之一笑。
豆豆已经带着葛思敏进门,屁颠颠的直冲二楼而来,“娘亲!”
“来,糕点都备下了,还是你们爱吃的。”燕绾笑了笑,“快趁热去吃。”
两个小家伙,笑嘻嘻的进门。
福德楼的糕点最是好吃,尤其是娘亲手做的,更是绝绝子。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对方便已经走出了福德楼,不见踪影。
燕绾眉心微凝,“枝月。”
“在!”枝月行礼。
燕绾伏在她耳畔低语两句,枝月旋即转身就走。
“怎么了?”惠娘有些担心。
燕绾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心里不太放心,让枝月去看看,若真的是熟人,自然是要特别处理的。”
“小姐觉得像谁?”惠娘忙问。
燕绾眉心微蹙,“林召南。”ßĨQÚbu.net
闻言,惠娘心头一紧。
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但不管隔了多久,听着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林召南,这小子还没死呢?”惠娘兀自嘀咕。
燕绾深吸一口气,“就是觉得背影有点相似,但可能是我多疑,不过让枝月去看看也好,若是多疑就更好了,京城内外,我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吃过林召南太多的亏,自然是打死都不想再见到这人!
“这小子要是在京城,我第一个拧断他脖子。”惠娘也是吃过亏,对这小子更是深恶痛绝。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那种熟悉感仍在,总觉得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可就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
“看好豆豆便是。”燕绾转身往屋内走去。
枝月速度快,眨眼间的功夫就已经跟了上去,瞧着那人快速穿过长街,转个弯便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很窄,若是跟着必定会被发现。
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京城……枝月熟得很。
纵身一跃,她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子里,沿着墙边一路飞奔,其后于一道小门口出,怀中抱剑,立在暗处瞧着那个疾步出了巷子,却还时不时回头望的男人。
只见着这男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脚下匆匆,避开行人的动作分外敏捷,应该是个练家子无疑。
京城人才济济,会功夫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回头。
频频回头,这就有点问题了!
许是意识到,没人跟着自己,男人总算是放慢了脚步,这才松了口气,朝着一个四合院而去。
推门而入,合门不出。
枝月左右环顾,记下了这四合院的位置,其后便翻身进了四合院。
一记倒挂金钩,落在了檐下,身子如同棉线一般轻飘飘的,缠绕在了房梁上,舌尖沾了沫,戳破了窗户纸,清晰可见内里的动静。
羸弱的烛光下,屋内没什么人。
枝月眉心陡蹙,怎么会没人呢?
蓦地,枝月屏住呼吸。
不是没人,而是有人躲在了角落里,且是两个人。
一个负手而立,只留给枝月背影。
一个躬身说着什么,应该是在汇报消息。
这二人应是已经说完了消息,底下人此刻正恭恭敬敬的等着上头下令。
枝月悄无声息的蛰伏,瞧着这二人交头接耳的样子,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隔着一段距离,且二人藏匿在屏风后,她只能依稀瞧见个人影,自然听不到声音。
原本,还能读个唇语。
现在屏风遮挡,自己这个位置着实不利,但也不敢轻易挪动,如果对方真的是林召南,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不能动,不敢动。
稍瞬,内里的人行了礼,绕过屏风往外走。
枝月没有动弹,生怕打草惊蛇。
屋内的人,慢慢悠悠的踱出了屏风,其后走到了桌案前,兀自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合着。
瞧着他这般淡然镇定之色,枝月隐约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跟错了人?
林召南?
这么大的胆子吗?
还敢在这京城晃荡?且,方才他似乎没察觉到自己,林召南的功夫不弱,不应该这般不谨慎才是,除非他旧伤未愈。
枝月挂在那里,瞧着屋子里的人,一会喝水,一会坐立不安,一会又躺在了床榻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就是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难道说,是在等什么人?
要不然,先走?
就在枝月犹豫不决的时候,外头又来了人,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屋内的人,那人一个咕噜便从床榻上翻起,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房门口。
门,吱呀一声打开。
“公子!”进来的,是两人。
一个似乎是家奴打扮,一个则是江湖人的行头。